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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p>
李学武对着赵双武招了招手，保卫带着他往这边走了过来。</p>
赵双武已经没了刚刚在机器上的趾高气昂，更没了刚刚的意气风发，倒像是个哆哆嗦嗦的陈年老朽。</p>
“装配车间，赵双武同志，对吧？”</p>
李学武先是跟他对了身份，随后看向谷维洁示意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p>
谷维洁则是打量着对方，语气和蔼地问道：“受伤了？”</p>
“没……没有”</p>
他的脸青了一块，应该就是邝玉生打的，可他不敢说。</p>
而邝玉生这会儿就站在车间门口看着外面围观的职工。</p>
他现在还是气喘吁吁的状态，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打人累的。</p>
谷维洁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今年在车间召集职工的行为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有人指使你？”</p>
这话一问出，距离近的职工纷纷瞪大了眼睛，后面传话听见的，也都议论了起来，。</p>
赵双武抬起头看了谷维洁一眼，又见李学武盯着他，立马底下了头。</p>
只此一个动作，车间外面的议论声便高了不止一倍。</p>
李学武则是皱了皱眉毛，目光扫视现场，好像能从这些人里挑出指使者一般。</p>
而被他目光扫过的人纷纷低下了头，好像真是自己做了坏事一般。</p>
谷维洁没得到赵双武的回答，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p>
“没……不是……”</p>
赵双武这个时候才强调道：“是我个人觉得这次的岗位竞赛不公平，不正确，才……”</p>
“嗯，好，我知道了”</p>
谷维洁点点头，示意了门外的职工，对他问道：“你觉得岗位竞赛不公平在哪，咱们可以现场讨论一下”。</p>
“说说，没关系的”</p>
她鼓励道：“你不就是想要个说法嘛，想要厂里跟你直接对话嘛，所以我来了”。</p>
“如果你觉得我没有资格跟你对话，还有李主任呢”。</p>
“是……是不公平”</p>
赵双武涨红了脸，他哪里敢说谷维洁不够资格，要李怀德站出来说话。</p>
这会儿他吭哧瘪肚地说道：“我入厂时间比不上他们，岗位学习锻炼的时间也比不上，自然不公平”。</p>
“哦，是入厂时间的问题”</p>
谷维洁点点头，表示理解了，又问道：“你入厂多长时间了？”</p>
“……”</p>
赵双武讷讷回答不上来，不是他不记得，是他不好意思说。</p>
看他的岁数，就是24岁入厂，也得有五年以上的工龄了。</p>
谷维洁并没有以此来逼迫他，而是继续问道：“还有其他不公平的意见吗？”</p>
“我不愿意去外地”</p>
赵双武抬起头，看着谷维洁说道：“我有老娘要养，有家人要照顾，我不想去外地上班”。</p>
“哦，是家人牵绊”</p>
谷维洁点头表示理解，随后问道：“就这些了吗？”</p>
“就这些”</p>
赵双武也许是找到了勇气，或者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开口大声说道：“我在装配车间干的好好的，不希望调岗，也没人有资格调我的岗！”</p>
“好，有意见可以表达”</p>
谷维洁任由他喊叫着，依旧是那个语速和语调，没有任何着急情绪。</p>
等他确定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了，这才从李学武的手里接过名单，指给他问道：“看得见你自己调岗去哪吗？”</p>
赵双武看着名单上自己的名字，以及后面调岗的车间是三产包装车间时，整个人都愣住了。</p>
车间门外的职工也都安静了下来，观察着赵双武的神色，也在看着领导说话。</p>
“这份名单不是后做的，用来安抚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