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p>
赵富春拿腔拿调地说道：“我是你们的主管部门负责人，我没为难过你们吧，谁敢对你们有意见”。</p>
“哎，别说了，不能叫您为难”</p>
李学武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李主任说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惹不起，我们只能是躲得起了”。</p>
“今天学校工地和三产建设工地都已经停工了，造成的损失我们都认了”。</p>
他主动介绍道：“领导的意思是，生产基地都放去钢城，包括三产和联合生产工业”。</p>
“未来的集团总部要放在冀省，或者豫省，贸易管理中心仍然放在津门，这也不算是仓促应变”</p>
李学武好像随口漏话似的说道：“以前我们领导就有考虑过地方关系协调出现问题后该如何面对，所以这个方案是以前就定好的”。</p>
“不是——老弟，我可没听你说过啊！”</p>
赵富春为难地说道：“咱们的关系还不够好吗？我可是一直都很支持咱们厂的发展工作的”。</p>
“我知道，我知道，您的帮助就是我们李主任也在提及的”</p>
李学武遗憾地说道：“可惜啊，咱们这份缘分算是到家了，不过话是这么说，时间还得有一段呢”。</p>
“我们现在也还是选址阶段，施工工期怎么也得三年左右，无论是工业还是科研，亦或者是工人，都得慢慢来”。</p>
“赵局，我当您是朋友，话说的有点多了，您可得帮我兜着点”</p>
李学武笑着叮嘱道：“厂领导们还在开会，我就不多跟您聊了，您先忙着，我还得见几个客人”。</p>
赵富春一看李学武摆明了不想谈更多，面子上更不能太丢人了，只能是挂断了电话。</p>
要说成功打通了电话，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得到了轧钢厂下一步的部署和方向。</p>
冀省，拥有出海口，距离津门和京城都很近，地处平原，交通便利，真把总部放在那，当然有优势。</p>
至少在土地和政策上绝对会比京城的要好很多。</p>
现在轧钢厂一张口就要几千上万亩地，到了那边主管工业的恨不得主动给几万亩地用于开发呢。</p>
白白捡着一个大型的集团企业总部，得给当地带来多大的经济效益，至少在就业上能获得很大的成绩。</p>
豫省，平原大省，煤铁资源丰富，人力资源丰富，土地宽阔，交通便利，人杰地灵。</p>
虽然远离京城，但与陕省、浙省、鲁省临界，有黄河贯通航运，就算是后期发展轻工业也是便利的。</p>
赵富春心里虽然在猜测这是轧钢厂在摆迷魂阵吓唬他们，可他不敢赌，因为这两个省的位置属实优秀，足够满足轧钢厂的需要。</p>
最重要的是，轧钢厂下一步是要晋级和集团化，并不是那么的需要京城这个块天子脚下来沟通关系。</p>
有了级别和集团资源，自然是出去的好，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p>
在京城，就算是集团领导也不算什么顶尖的，但去了冀省或者豫省，李怀德等人的待遇自然就不同了。</p>
你看地处吉城的一七厂集团领导，是不是就挂着地方的高职。</p>
但在京城是不可能的，似是一七厂那样的正治待遇，别说李怀德喜欢，就是他见着了也是羡慕。</p>
所以李学武敢说出来，他就必须得听着，有怀疑，但必须得信。</p>
撂下电话后，他一边赶去张大勇办公室汇报工作，一边安排手底下人给冀省和豫省打电话探探风口。</p>
——</p>
张大勇被叫去开会了，好半天才回来，满肚子火气。</p>
啥会？挨训挨批评会。</p>
班子坐在一起讨论轧钢厂的事，上面要解释，市里就得给个说法。</p>
现在说法怎么给，谁来给？</p>
今天早晨是张大勇去的轧钢厂，班长让他解释一下今天早晨的情况，他也是也一脑门子官司。</p>
跟李学武说的那些话能跟领导说吗？怎么说啊，说自己下战书去了？</p>
他解释不上来，只能看刘向前，可刘向前这会儿也蔫了，皱着眉头不说话，更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p>
会议开得他自闭了，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p>
最后所有的班子成员对这件事展开了发言。</p>
结果就是人人都说轧钢厂在亮马河工业区的设计和规划好，不应该搞什么填河造地的项目。</p>
前些天他主动找这些人聊过，当时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p>
现在风向变了，所有班子成员的意见均是保轧钢厂，那不保谁？</p>
张大勇现在想要骂娘，尤其是领导的意思是，尽快安抚轧钢厂，尽快消弭影响。</p>
怎么安抚？怎么消弭？</p>
现在轧钢厂不是在提要求，而是在摆架子，邀名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