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p>
李怀德见李学武看破了他的这一步棋也是得意地笑了起来。</p>
市里敢摆他一道，他就敢以牙还牙，来一个以退为进，步步紧逼。</p>
现在市里打招呼要谈话，指不定是哪边下来的压力，让他们不得不谈了，再等下去真就夜长梦多了。</p>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栗海洋听见领导的笑声了，这才敢回头递上水杯，同时把敬仰的目光投向李学武。</p>
在厂里说话好使没有用，得在李主任这里说话好使才有用。</p>
车队穿梭于城市街道，转过几道弯进了东交民巷，复又拐进了国际饭店的大院。</p>
“领导！欢迎欢迎——”</p>
张松英按照习惯等在了领导的车门那一边，可这一次她错了，从这边下来的是李学武。</p>
“领导在那边呢，快点——！”</p>
“哈哈哈——！”</p>
三台车停在大门口，陆续下来的干部们听见李学武的话都笑了起来。</p>
张松英知道李学武是在帮她解除尴尬处境，这会儿倒是反应了过来，道：“您就看我笑话！”</p>
“李副主任就不是领导了？”</p>
李怀德从车上下来，并未在意张松英搞错了方向，是他在等李学武上车的时候往里面挪了个位置。</p>
这会儿顺着李学武的玩笑逗了张松英道：“快点认错道歉吧，小心李副主任给你穿小鞋！”</p>
“李副主任才不会呢！嘻嘻！”</p>
张松英笑着看了李学武一眼，走到李主任身前说道：“我倒是怕惹了您不高兴，怕您给我穿小鞋呢！”</p>
女干部，尤其是负责接待工作的女干部，一定要放得开，说得来。</p>
不要害羞，更不要羞于跟领导开玩笑，就算是带一点颜色也没人会在意，毕竟这属于私下里的交际。</p>
你瞅着各部门招待办，总有能应付场面的女干部，看着花枝招展的，实则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乱。</p>
这就是一种工作，面馆的小伙计都得学会了吆喝，更何况她们做服务工作的呢，更是得能说会道。</p>
李怀德笑着点了点她，对李学武说道：“好一副伶牙俐齿啊，放在这屈才了，回头调宣传处去吧”。</p>
“要调我就调管委办去，我给您当秘书行不行？哈哈哈——！”</p>
张松英真是放得开，轻轻挽住李怀德的胳膊，很有分寸地开着玩笑。</p>
李怀德身侧的栗海洋抱委屈道：“张副总，您可别抢我饭碗啊！”</p>
“哈哈哈——！”</p>
上午阳光正好，城市远远没有后世那般喧闹，但国际饭店门前却是欢声笑语，一点都没有谈判的紧张感。</p>
众人笑着，可心里一边羡慕张松英能在领导面前左右逢源，一边也羡慕栗海洋的成长速度。</p>
跟在领导身边学的就是快，他才跟了领导几年啊，看这眼力见和口才，真是没的说。</p>
一句抱委屈，叫了一声张副总，可是把当面的几人都给夸赞了。</p>
任是谁见着栗海洋不得在心里说一句小伙子有前途啊。</p>
张松英迎着李怀德进了大厅往会客室去了，随行的谈判干部们则是直接往谈判会议室去准备。</p>
李学武并没有往里走，就在大厅找了个沙发坐下来等法商那一边。</p>
李怀德自然是不会出来迎接对方的，还得是李学武出面做这件事。</p>
而对外办主任沙器之也陪着他坐了下来一起等。</p>
“我还说呢，怎么见领导从另一边下来了，差点认错了人”。</p>
“在单位等我来着，市里来电话，我耽误了点时间”。</p>
李学武膝盖上摊开着笔记本，随口问道：“现在工作做的怎么样？”</p>
“等着您批评指正呢”。</p>
沙器之笑着说道：“跟晓力联系了几次约向您汇报的时间，晓力说您忙，一直也没合适的机会”。</p>
瞧见没，当领导问你现在的工作状态如何时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吧？</p>
别用“还行”“凑合”“就那么回事”这几句话来回答，太不拿领导当回事，也不拿你自己当回事！</p>
领导问你是关心你，不是你家的厨子跟你问：少爷，今天的菜如何？</p>
这种程度的回答完全算不上拍马屁，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p>
一方面是表达向领导请教的心意，另一方面也是证明自己真联系领导了，只是没得到回应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