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王亚娟的手说道：“如果当初在一起的话……”</p>
“哪有什么如果？呵呵——”</p>
王亚娟笑着抬起头，看向她说道：“我很理解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其实我以前也这么想的。”</p>
“那个时候我就很现实，想着以后在一起，总是要见爸妈的，要过好生活的。”</p>
“即便我爸妈都知道他。”</p>
她抿着嘴角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几次他来找我，被我爸撵着从窗子跑出去。”</p>
“哈哈——他还这样！”</p>
周小玲捂着嘴笑道：“现在的他，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种荒唐。”</p>
“是啊，一点都看不出来了。”</p>
王亚娟怅然地说道：“我进了舞蹈团，希望他也能进步，可他不愿意，没有这个心思。”</p>
“我们分手后不久，他爸便撵了他去南方当兵去了，我们就断了联系。”</p>
“然后呢，怎么遇到的？”</p>
周小玲感受着手里的冰凉，是王亚娟的手。</p>
她攥了攥，问道：“他回来找你了？”</p>
“没有，意外遇到的，我小妹被他抓了。”</p>
王亚娟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再看见他的时候，我已经不敢认了。”</p>
“不仅仅是脸上多了道伤疤，还有他……整个人都变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p>
“我能理解，听说他参加了战斗”周小玲说道：“人的性情都会变的吧。”</p>
“嗯，变成熟了，变得我不认识了。”</p>
王亚娟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夜色，好像那里有两张脸在对比变幻。</p>
一张是16岁的李学武，一张是现在的李学武。</p>
——</p>
“听说要涨保险钱了？”</p>
李学武从会议室出来，径直往楼下走，在二楼楼梯口遇到了卜清芳和于海棠。</p>
两人似乎也是要下楼，听见卜清芳询问，李学武便示意了一起走。</p>
“方案刚刚开始做，应该月底之前拿出来。”</p>
李学武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说道：“我可不是去开保险办公会议的。”</p>
“知道，工业化发展办公会嘛——”</p>
卜清芳笑着说道：“现在我们想知道厂里的指示精神，只能从你这了解了。”</p>
“拿我当小广播了？呵呵——”</p>
李学武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于海棠说道：“这可有专业的广播员在呢，你不是让我贻笑大方了嘛。”</p>
他开着玩笑话，可于海棠不敢接话。</p>
以前她还敢粘着李学武，想要贴上关系，可现在犯不上了，也不值得了，更不敢了。</p>
以前的李学武只是保卫处的副处长，现在的李学武不仅仅是保卫处的副处长了。</p>
就连主管宣传工作的卜清芳在李学武面前都放低了姿态，她算什么菜啊。</p>
所以，领导在前面走着，拿她开玩笑她也能笑着听了。</p>
“厂管委会会议，我这个岗位想要列席，恐怕消息早都凉了。”</p>
卜清芳走在李学武的身侧，道：“您是负责协调工作的领导，我只求别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就行。”</p>
“寒碜我呢？呵呵——”</p>
李学武笑了笑，没在身份这个问题上较真儿，示意了卜清芳说道：“保险这个事暂时先别宣传了，很麻烦。”</p>
“知道，一千多万的资金要落实，在哪都是麻烦。”</p>
三人下到一楼大厅，卜清芳看着李学武说道：“我就是想提前了解一下，好有个准备。”</p>
“所有保险都得动，再不动就没钱了。”</p>
李学武瞅见这会儿一楼大厅没什么人，便站在那给卜清芳解释了几句。</p>
“你看着一千多万很多，可厂里的工人也多，每年的福利费消耗也很大。”</p>
他手指虚点，道：“进项是一直有，可也得讲究未雨绸缪，开源节流。”</p>
“都得动？这么大的范围？”卜清芳皱眉道：“养老保险也要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