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李学武没有喊，也没有骂，更没有解释和劝告。</p>
只等这些人不说话了，他这才从台阶上走了下来。</p>
直面站在最前面的这些人，开口说道：“我只问你们三个问题。”</p>
“第一，保卫处下发的通知，车间有没有传达到位。”</p>
“第二，相关的通知和警告你们有没有收到。”</p>
“第三，有组织有目的地参与打架斗殴，应不应该处理。”</p>
李学武站在那缓缓地点头问道：“谁告诉我这三个问题，你们自己想不清楚的，现在告诉我。”</p>
“别跟我说什么人情常理！”</p>
他手指点了点脚下，严肃地说道：“保卫处下达的处理决定已经附带说明了根据和条令，不知道的自己去查、去问，堵在这问我什么？”</p>
“那也处理的太严重了！”</p>
有妇女壮着胆子，凭借女人的身份喊道：“我儿子只是打个架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p>
“那你说晚了啊，治安管理条例下达和公示的时候你就应该通过组织提出异议和反对意见啊。”</p>
李学武打量了她一眼，道：“事出在你儿子身上知道疼了？”</p>
“有问题反应问题，别跟我来胡搅蛮缠的劲，我不吃这套。”</p>
他呲了妇女一句，随后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要是觉得杀人放火才值当开除，那就把事情往上反应。”</p>
“我今天给你们一句明白话，稳定是红星厂的底线，谁敢以破坏广大职工赖以生存的集体为条件从事违法犯罪活动，保卫处都将视其为敌人，会给予最严厉的打击和处理。”</p>
李学武点了点王一民交代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有人通过这种形式来跟我反应问题。”</p>
他看了这些人一眼，道：“我也是最后一次容忍你们的胡闹。”</p>
说完，也不理会王一民的保证，带着彭晓力走过这些人上了指挥车。</p>
“你们想干什么？啊？”</p>
王一民目送指挥车离开，这才皱着眉头看向这些人。</p>
“还觉得事情不够大，还觉得那些小子冤枉是吧？”</p>
“行——！”</p>
他发了狠，一歪脑袋示意了保卫楼里说道：“那七个人就在羁押室呢，你们不让我好过，那他们也甭想好过了，咱们都按制度执行吧。”</p>
“王科长——你咋能这样呢！”</p>
有职工拉住了他的胳膊，语气无奈又气愤地说道：“这不是打击报复嘛！”</p>
“啊！我打击报复——”</p>
王一民甩开了他的胳膊，瞪着他问道：“我特么照顾他们的时候怎么没人说我不应该呢？”</p>
“你们心里是不是特么都没有数啊！”</p>
他怒目而视，指着前面的几人问道：“我老王对你们怎么样，做事讲不讲究你们把话给我说清楚了！”</p>
“现在跟我说打击报复了！”</p>
王一民红着眼睛说道：“你们家小子拎着铁叉往外面惹事的时候想啥呢，合着这个不管，来我这诉怨。”</p>
“我告诉你们，没出事算你们捡着了，真出了事，一人五毛钱等着买子弹吧。”</p>
说完，也不管门外这人，给治安员交代道：“把办公区门口的门卫撤了，调离保卫科，爱特么上哪上哪去，这儿不养闲人，也不养废物。”</p>
这些人能进到厂里来不奇怪，因为门口的保卫只拦闲散人等，有厂区内部人来接，就可以登记进入。</p>
但办公区不行，这里只有机关职工凭借身份卡通行，或者通过保卫科给于开具的通行手续进入。</p>
这些人能进来，很显然是办公区保卫放进来的。</p>
现在保卫科的保卫有两种，一种是较为年轻的，主要负责巡逻和押运，以及特勤工作。</p>
另一种则是人事变革工作中，从车间或者其他部门调岗下来的，普遍年龄大于第一种，缺乏强硬的专业技能，主要负责日常的执勤和安保。</p>
也许是亲戚关系，也许是昔日的同事关系，心一软就放进来了。</p>
平时保卫科抓这个就狠，现在往领导枪口上撞，王一民还能不火？</p>
看李学武当时的态度就知道了，没有当场骂人，是在给他留面子。</p>
李副主任很维护他们基层干部，对他们多有照顾和关心。</p>
但这并不是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含糊工作的理由。</p>
周瑶正忙着处理车间的工作，他在保卫科值班，自然是他承担责任。</p>
李学武没发火，不等于他就没事了，心里恼火着，进了办公楼又把值班员给撤了，直接清除出队伍。</p>
让人打了李副主任的埋伏，这样的值班员要他有何用。</p>
“王科，那几个……”</p>
有机灵的治安员凑上来小声请示道：“用不用我现在过去……”</p>
“别捣乱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