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也想到了，他问了聂小光是哪天出去的，也问了赵卫东是哪天来的。</p>
你要说这件事好巧不巧，哪有那么多巧合啊。</p>
“那你为什么不跟保卫科说呢？”</p>
“我……”</p>
周苗苗语塞，犹豫了好半天，这才抬起头，看着李学武的眼睛说道：“我害怕。”</p>
“怕他胡说八道……怕他把我们以前的事说出来，那样我更丢脸。”</p>
她很坦白地说道：“您让我报案，我就明白您的意思了，是不想查清楚的对吧？”</p>
李学武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着茶，目光看向了车窗外。</p>
“或许您是对的，”周苗苗迟疑了一下，这便又说道：“没有结果的谣言才是谣言。”</p>
“其实你很聪明，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p>
李学武转过头，看着周苗苗说道：“你比绝大多数人都懂得审时度势的道理。”</p>
“这也是您救我的原因吗？”</p>
周苗苗坦然地看向李学武的眼睛，问道：“您需要我做什么，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p>
“呵呵——”</p>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没接她话茬，目光再次看向了车窗外，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去其他部门发展？”</p>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p>
周苗苗微微一皱眉，说道：“如果我在这个时候离开舞蹈队的话……我听您的。”</p>
她的话只说了半截便止住了，很干脆地说道：“您没有任何理由伤害我，我也没有什么值得您欺骗的。”</p>
“看来我的直觉没有错，你确实是个聪明的姑娘。”</p>
李学武再次转过头，看着她说道：“调岗的事不急，你先把个人情况处理好。”</p>
“从津门回来以后，你去跟人事请半个月的假，好好操办婚礼吧。”</p>
他喝了一口热茶，说道：“婚假结束后，好好回去上班，把心思多用在工作上，这样才好出成绩嘛。”</p>
“他……他……”</p>
周苗苗好像听出了李学武话里的别样意思，语气迟疑地问道：“他不想我……”</p>
叮——</p>
茶杯盖磕碰，发出一声脆响，打断了周苗苗的猜测。</p>
“我是红星厂的干部，请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p>
李学武认真地看着周苗苗的眼睛说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红星厂的利益，而不是为了某个人。”</p>
“至于你的人生要怎么过，要怎么选择，都跟我没有关系。”</p>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周苗苗说道：“我为人民服务，为职工负责，你懂了吗？”</p>
“我——我懂了——”</p>
周苗苗脑瓜子嗡的一下子，啥都明白了。</p>
从始至终，李学武都不是谁的人，也不是谁的接班人，更不是李怀德安排来救她的人。</p>
他的话讲的过于直白了，让周苗苗此前对他所有的疑惑豁然开朗，恍然大悟。</p>
这一刻，被李学武称为聪明的她，大脑也是忍不住有一瞬间的宕机。</p>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她主动跟李学武坦白李怀德要监视他，他会是那种反应。</p>
怪不得他出手帮助自己，稳住了李怀德，又安抚了周坦，更保住了她的名声。</p>
怪不得……太多太多了。</p>
“谢谢您，您是个好人。”</p>
“呵呵——”</p>
李学武打量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肯定地说道：“李主任也是个好人。”</p>
“不，不，他差远了——”</p>
周苗苗嘴角扯了扯，笑着说道：“跟您比起来，他蠢得就像头猪，可能还不如猪呢。”</p>
“您信不信，”她看着李学武的眼睛说道：“您把我调走，马上就会有人顶替我的位置，我在他床上的位置。”</p>
其实不用补充和强调，李学武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p>
但这么一强调，她的话就有些磕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