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提醒道：“快别乱说话了，小心领导吓唬你。”</p>
周苗苗没狡辩，只抿了抿嘴角，目光还在那些人的身上。</p>
“你说，是服务岗好，还是业务岗好？”</p>
她看了好一会儿，也走神了好一会，这才回过神看向对面的樊华问道：“或者是后勤岗……”</p>
“下岗退休最好——”</p>
樊华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当这些岗位是麻将啊，你要哪张就是哪张。”</p>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没再往下说。</p>
周苗苗却也没在意她的态度，目光盯着贸易管理中心这边说道：“其实我还挺喜欢做业务的。”</p>
“从头开始？”</p>
樊华好像听明白她的意思了，诧异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p>
关于周苗苗的事，虽然已经报案了，关于那些传单也进行了调查。</p>
有人说子虚乌有，有人说造谣生事，也有人说苍蝇不盯没缝的蛋。</p>
樊华没听他们的，她有自己的判断能力。</p>
先前还没在意，现在周苗苗问起这个，她倒是反应了过来。</p>
关于传单的事，应该就是李学武帮周苗苗处理的。</p>
看这种快刀斩乱麻的凌厉手段就知道了，一般人真想不到。</p>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凭借周苗苗的身份，总不至于来业务岗吧？</p>
李主任这么的不近人情？</p>
哪怕是冷却一下，先调个轻省的部门，再回去进步也行是。</p>
只在宣传处里跳的话，其实对周苗苗没什么影响。</p>
可现在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啊。</p>
周苗苗跟着领导出来的动机，她最初还以为仅仅是散心和躲风头呢。</p>
如果听对方这么说的话，那应该是领导带着她来见世面了。</p>
这么近距离地让她感受业务工作，是想安排她转岗到业务口？</p>
从舞蹈队到贸易管理中心？</p>
就算是舞蹈演员，劈叉的功夫练得好，这跨度也够大的了。</p>
“我这也叫从头开始？”</p>
周苗苗好笑地收回目光，整理了思绪，说道：“你快别寒碜我了。”</p>
“可你学了十几年的专业，还在这个领域有了一定的成绩，说放弃就放弃？”</p>
樊华打量着她，再次确定地问道：“你真的准备要转岗了？”</p>
“哈——呼——”</p>
周苗苗深呼吸了一口气，表情也很是迷茫地说道：“过年我就二十了，就算留在舞蹈队，还能跳几年。”</p>
“我知道你的意思——”</p>
她看向樊华，微微一笑道：“你想想，再往上还能有多少空间。”</p>
“我现在是副队长，指导员、队长、兼副科长，然后呢？”</p>
这话说完，她耸了耸肩膀，坦然地说道：“专业出身的我们在文化上是有限制的，你当我真懂几个成语啊？”</p>
樊华了然地点点头，她好像能理解周苗苗话里的无奈和惆怅了。</p>
“我跟你比，你能听得懂他讲话，我就听得一知半解。”</p>
周苗苗示意了李学武的方向，神情落寞地说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转岗。”</p>
“但走行政，我们的上限已经摆在了眼前，走技术，我也比不过院校老师。”</p>
她抿了抿嘴唇，展颜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道：“李副主任说我有做销售的天赋，希望他这一次看人很准吧。”</p>
“领导看人一向很准——”</p>
樊华也笑了笑，说道：“既然他说你行，那你一定就行了。”</p>
“真的假的？别骗我——”</p>
周苗苗吃了一口饭，笑着说道：“其实我最好骗了，没啥心眼。”</p>
“看不出来——”</p>
樊华做了一个不信的表情，随后两人都笑了起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