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李学武，跟董文学没客气，对专业厂的生产管理和组织建设提了很多意见。</p>
相比之下，钢城工业的负责人对李学武的意见和态度更为重视。</p>
传言就不用说了，只看李学武和董文学之间的关系，他们也不得不重视。</p>
况且这些问题都是真实存在的，李学武也没有针对那个人，他只是说在座的都是垃圾。</p>
这个真是没办法，尤其是基层管理者。</p>
越是基层管理者，眼界和认知受限越严重，往往他们一说问题，李学武已经很明白了。</p>
对于他们来说是问题，但在李学武这里，随便都能说出两三种解决办法。</p>
而且这些办法还能被基层管理所认同，真心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差距。</p>
所以，讲话都是言之有物的李学武，无形之中好像成了这次调研的主角。</p>
每每都是他在调研结束后，对该项目做出评价。</p>
景玉农也是很佩服李学武的才学和能力，尤其是在务实和务虚之间很能找准平衡。</p>
你听他说话是有一些粗俗的，尤其是跟下面的班长、段长，稍稍不注意便会有啷当。</p>
嘿，奇怪的是下面这些人就愿意听他说这个。</p>
李学武现场听汇报，对工人和班长提问，好了也笑骂，不好也笑骂。</p>
这些人在得到他笑骂的同时往往能很快明白哪做的好，哪做的不好。</p>
应答李学武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是很真诚的。</p>
你都说领导应该有文化，客气着说话，但真正会说话的领导更容易得到基层职工的支持。</p>
嬉笑怒骂也是一门学问，谁敢说李学武没有文化，没有才学。</p>
去红星厂机关问问，老笔杆子也不敢吹牛哔说自己的文章在厂里天下无敌啊。</p>
李副主任现在很少动笔了，但只要有文章，那必然是要上大报的。</p>
最次了也是《钢铁日报》这样的系统大报，甚至《人民大报》也会刊登和转载。</p>
他就能用最平凡的文字书写最生动感人的文章，内容详实，感情丰富，思想卓越。</p>
恰恰是写了一手的好文章，却长了一张悍匪的脸，说话又风趣又有内涵，你就说三十岁的阿姨爱不爱？</p>
阿姨爱不爱不知道，钢城工业的基层干部们对他是又敬又爱。</p>
上面的领导可能畏惧李副主任来钢城任职，但他们更为期待。</p>
为什么？</p>
因为这样的领导告诉你应该怎么务虚，又真正要求你应该务实。</p>
基层到底要不要务虚？</p>
这个问题不用思考，这是送命题，答案是必须的。</p>
命是前途和组织生命的命。</p>
抬起头看看厂房悬挂的标语就知道了，抓思想、抓生产。</p>
你说基层要不要务虚？</p>
但基层应该怎么务，如何务，务到什么程度，这是个问题。</p>
尺度和程度当然是由上面的领导把控，今天的调研工作，下面这些人就觉得李副主任把控的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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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景副主任也觉得他把控的很好，两手抓，两手都抓得住。</p>
——</p>
“真不抽了？”</p>
董文学打量了自己的这个学生一眼，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大毅力。”</p>
“您别夸我了，这算什么大毅力。”</p>
李学武笑着看向他，问道：“韩老师逼着您戒烟了吧？”</p>
“唉——”</p>
董文学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幽怨地看着他，说道：“你是怎么戒的？”</p>
“您是想问我怎么不抽了，对吧？”</p>
李学武笑呵呵地说道：“没用的，别想着拉我继续抽了，大丈夫说戒烟就戒烟。”</p>
“这可是好东西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