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说，”李怀德心里想到了他想问什么，但故作不知的模样。</p>
装哔嘛，当然要一步一步地来，没有人主动问，这个哔装的不圆啊。</p>
“我是想问啊，你们这个——”</p>
杨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皱眉问道：“以前开会也是这样……这样高效率吗？”</p>
他不想这么问的，好像自己的单位开会的时候很低效似的。</p>
可不这么问，又问不出确切的点来，只能捏着鼻子皱着眉，他是真想知道，红星厂到底在搞什么。</p>
都是特么干工作的，明明我都了解过你们的业务了，结果呢？</p>
一场办公会议下来，他好像记住了不少内容，又好像没记住。</p>
主要是李学武组织和主持的会议节奏太快了，他有点跟不上。</p>
说雷厉风行都不为过啊，老李他是熟悉的，啥哔样他能不知道？</p>
试问他都没听全，听明白，老李就都听懂了，听全了？</p>
他不服气啊！</p>
服谁都行，就不是不服老李。</p>
他懂鸡毛业务工作啊！</p>
“以前……以前不是这样的。”</p>
老李还挺能整景儿的，听他别扭地问完，还仔细地琢磨了一下，这才回答道：“以前得开四五个小时。”</p>
“是啊，一场会议讨论十七个议题，俩小时就完事了？”</p>
杨骏表示不“李姐”，他点着手表讲道：“开场、结束各五分钟，一百一十分钟十七个议题，平均每个议题用不到七分钟？这、这、这！”</p>
“真是这样吗？”</p>
老李好奇地看了看他的手表，好像才刚刚意识到这道算数题似的。</p>
或者说怀疑对方的手表是不是走的不准了，自己管理的工厂这么牛哔呢吗？</p>
杨骏这会儿不想说话了，他已经意识到了，老李在装哔。</p>
而且提前打了埋伏，故意引导他当了捧哏的，这个问题问的，他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真特么牙碜。</p>
自己真该死，竟然让他在这装了个大的。</p>
老李的演技其实还可以，跟李学武这位老戏骨在一起，不说演技飙升，那也是不见其增，日有所长。</p>
但今天李学武火力大开，提升了办公会议的节奏，给这些工作组的人上了一课，他心里十分的熨帖。</p>
这么一高兴，嘴角就有点压不住了，却不想让鸡贼的杨骏看出来了。</p>
他也是脸皮厚，这会儿笑呵呵地解释道：“以前真没注意过。”</p>
“以前啊，我们会议开的杂，赶上什么问题了就解决什么问题。”</p>
李怀德请了杨骏往办公室走，边走边解释道：“后来吧，我们厂为了应对办公体制变革，需要提升工作效率，管委会当然要做表率了……”</p>
这个哔还是让老李装到了，对方都想走了，却被他拉着回了办公室。</p>
吹牛哔嘛，反正都是一个系统的，而且红星厂已经做出成绩来了。</p>
现在还不是老李想怎么吹，就怎么吹，他说做梦梦到的想法，杨骏也得捏鼻子说真牛哔。</p>
其实他想走，是想去追李学武。</p>
他倒是要看看，日常工作状态下的李学武是个什么情况。</p>
两位副组长其实已经开始工作了，谈话结束后，工作组十几个人，分散开到各机关、分厂和车间进行调研和摸查，总结全厂工作状况。</p>
明里十几个，暗里十几个，这算得上是对红星厂的重视了。</p>
而且，他这个组长，只是明里这个组的组长，暗里那个他也不知道。</p>
所以，上面对红星厂重视，也保护，根本不给他们搞事情的机会。</p>
在领导那里挂了红的企业，只能整顿，不能整改，这是底线。</p>
——</p>
“你可真难约啊——”</p>
法国外事馆文化专员玛姬·罗曼一见到李学武走进餐厅，便嗔着埋怨了他一句：“你比戴高乐都忙啊！”</p>
“哎？能这么比的吗？”</p>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戴高乐先生现在的日子哪里有我好过。”</p>
“谢谢——”</p>
他一边坐下，在同服务人员道谢过后，看向餐桌边上的几人，笑着说道：“我能在自己的国家，同来自意大利和法国的朋友品尝美食和美酒，戴高乐先生可不一定能做得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