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李学武脑袋一歪,正经地说道:“越是我这样外向的,越找不着对象。”</p>
“再说了,您不能说我现在。”</p>
他指了指脸上的疤瘌道:“我现在还变丑了呢,以前可俊了。”</p>
“只是吧,那个时候年轻,岁数小不懂事,光顾着学习了,哪有时间处对象啊。”</p>
“真的?真没处过对象?”</p>
敖雨华怀疑地看着他,有些不信地问道:“不是有人传,说文艺宣传队的那谁,是你以前的对象嘛。”</p>
“您信这个啊——”李学武好笑地说道:“我俩只是高中同学,住得近而已。”</p>
“有时候赶上了,同学们就起哄说我俩是两口子。”</p>
他撇了嘴角说道:“那时候,同学瞎胡闹,传着传着就跟真事了似的。”</p>
“其实我俩的关系最纯洁了,见了面都不怎么说话的。”</p>
“那怎么还帮了忙了?”</p>
敖雨华挑了挑眉毛,示意了一桌子的处级干部,好笑地问道:“大公无私?”</p>
正因为包间里都是同级别的干部,所以大家说起话来没有太严苛的顾忌。</p>
互相之间那点事彼此都清楚,闹一闹并没有什么关系。</p>
“你要说大公无私,我也不能强调内举不避亲。”</p>
李学武笑呵呵地解释道:“只能说机遇巧合赶上了,用谁不是用呢。”</p>
“这倒是实在话,”韦再可点点头,说道:“李副主任真就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犯迷糊,不像……哎,不说了。”</p>
“说呗,我们正想听听呢。”</p>
卜清芳逗事似的,扫了他一眼讲道:“我们都说跑偏了,正聊着这个事儿呢。”</p>
“说多了没意思,”韦再可示意了对面的敖雨华讲道:“雨华同志心里说不定坳头着呢。”</p>
“我倒是没啥——”</p>
敖雨华吃得了饭,撂下筷子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她妈那边觉得不太好意思,我自己也觉得怪难受,怪可惜了的。”</p>
“你说她自作自受吧,年龄还那么小,”她摇了摇头,道:“你要说她可怜吧,她做的那些事还够招人恨的。”</p>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嘛——”</p>
韦再可总结了一句,示意了李学武这边问道:“你们那边打算怎么处理啊?”</p>
“不知道,谷副主任负责呢。”</p>
李学武撂下筷子,用手绢擦了擦嘴角,淡淡地说道:“我的意见是按原则处理。”</p>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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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可怎么办呦!”</p>
李学武终究是没躲过去,敖雨华中午凑到饭桌这边来是有目的的。</p>
还能是什么目的,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的态度呗。</p>
虽然在饭桌上他已经强调了自己的态度和意见,可奈何终究是关系和人情。</p>
要说他在红星厂的身份和形象,是很少有人来他这里讲人情,说面子的。</p>
但还是有特殊情况。</p>
因为能被他接待的,很少很少是人特殊,往往是情况特殊。</p>
“你听我说,到这来了,咱们就好好说话,能尽力的我绝对不含糊。”</p>
敖雨华带着一位中年妇女到了门口,听见对方的话赶紧给打了个预防针。</p>
瞧见李学武的秘书彭晓力眼神不对了,她真想领着同学回去了。</p>
只是多少年的关系了,早就牵扯在了这里,哪里好说不管就不管的了。</p>
手底下怼了一杵子,让胡艳秋的母亲精神精神,别在这里耍无赖,否则要起反效果了。</p>
胡艳秋的母亲也是到了关系门口了,知道从这里听到的基本上是她闺女的宣判结果了。</p>
只是消息还没等到,话都还没谈呢,想起闺女的情况,不禁是悲从中来。</p>
可再多的眼泪,敖雨华的一杵子也给怼了回去,这会儿只剩下浓浓的悲苦和哀怨了。</p>
“敖副主任好——”</p>
彭晓力倒是很客气,微笑着打了招呼,同时也打量了她带来的人点点头。</p>
敖雨华拉着同学裴晴的胳膊,给彭晓力点点头,问道:“李副主任在呢吧?”</p>
“是,也是刚刚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