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这里玩耍的，非富即贵，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拿一张会员证。</p>
李学武并没有客气再多，只摆了摆手，便抱起闺女，由着于丽帮拎了包，便往大院外走去。</p>
窦耀祖站在休息区，满脸遗憾地叹了口气。</p>
周苗苗回头瞧了他一眼，眉毛动了动，若有所思。</p>
——</p>
“我没别的遗憾了四哥。”</p>
李学武他们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大门口正说着话。</p>
他听了一耳朵，却是张建国的声音。</p>
“小鹏他们就交给你了。”</p>
“我就再说一句——”</p>
赵老四语气很是无奈地强调道：“你要去报案，这才是正经，千万别胡来。”</p>
“你放心，四哥，”张建国讲道：“冤有头，债有主，甭管童言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都是我的，这条命我必须要回来。”</p>
“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那我张建国在四九城就不用混了。”</p>
他言辞坚定地说道：“我谁都不找，但那几个孙子必须死，这是他们欠我的。”</p>
“还有——”就在赵老四还要说话的时候，他手指点了点头顶，道：“神挡我杀神，佛挡我杀佛，我跟他们不共戴天。”</p>
最后的所有，都化作了一声叹息。</p>
赵老四看着门口的人离开，这才转过身，他已经发现停车场那边的动静了。</p>
只等汽车开过来，他这才凑到车窗旁汇报道：“是张建国带着人来了。”</p>
“交代后事的？”李学武打量了他一眼，道：“你还真成江湖分水岭了。”</p>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p>
赵老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们要把家里的小兄弟送上船，怕是要遭报复。”</p>
“事情准备的这么绝，他怕不是要把这天给捅个窟窿啊——”</p>
“不至于的，天塌不下来。”</p>
李学武耷拉着眼皮，说道：“行了，我回去了，有事往家里打电话。”</p>
张建国等人刚刚托付后事，他听得一清二楚，其目的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p>
不过就算知道他们要干啥，李学武也不能管，毕竟人家还没犯罪呢，管个屁啊。</p>
既然抓不得，又懒得搀和，就只能看着他们滑向深渊。</p>
大门打开，车开出来，却发现人都还没走，他瞟了一眼，聂小光也在其中。</p>
实在是没奈何，他把车停在了路口处，摇下车窗对着聂小光招了招手。</p>
聂小光自然也看到了这台车，早就有躲避的心思。</p>
只是大马路上的，怎么躲啊，钻地缝里啊？</p>
见李学武停下车叫他，聂小光也没寻思是别人，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p>
“混街道，准备玩狠的啊？”</p>
李学武打量了他一眼，问道：“这就是你结交的，准备帮你报仇的人？”</p>
不等聂小光回答，他微微摇了摇头，就坐在车里对他讲道：“我再直白地跟你说，你爸的问题不是私仇，不是武侠恩怨。”</p>
“你要想报仇，必须光明正大地！”</p>
李学武手指敲了敲车门子，强调道：“你要做的应该是努力学习，学习怎么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p>
“我没我爸的能耐，”聂小光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我也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他活的太憋屈了，不值。”</p>
“李哥你不用劝我了，我知道凭借我自己的力量永远都弄不死他。”</p>
“但我有这条命，我用命换他一命。”</p>
聂小光舔了舔嘴唇，说道：“我知道我让您失望，让您为难了，不过没关系。”</p>
“等我动手了，您随便开枪打死我。”</p>
“滚叽霸犊子——”</p>
李学武抬起手点了点他，踩着油门离开了。</p>
小年轻，没文化，认死理，这三样摞一块儿，任是谁来了都得害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