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给老子慢慢找！”</p>
初冬上午的暖阳，照着河滩上两个少年。</p>
足足忙活一个小时，兄弟俩选了三十多颗鹅卵石。</p>
陈贵良拿去河边全部洗净，一块一块反复比较。</p>
最终留下一块，其余扔进河里。</p>
……</p>
回到家里，奶奶又不见了，估计是拔完杂草，跑去哪里找农活干。</p>
陈贵良点燃柴禾烧开水，对堂弟说道：“你去抓一只鸡。”</p>
“好嘞！”</p>
奶奶太过节俭，舍不得买肉，也舍不得杀鸡。</p>
临近中午，奶奶背着一捆柴回来，发现俩孙子把她的下蛋母鸡宰了一只。</p>
“娘娘，鸡在锅里炖着呢，再过半个钟头就好。”堂弟嘿嘿笑道。</p>
奶奶也跟着笑了笑，走去堂屋打开电视。</p>
她喜欢这台彩电。</p>
陈贵良让堂弟继续烧火，自己跑去陪奶奶看电视：“娘娘，我下次回来，给你买一只小猫。平时在家就逗猫玩，别出去找事瞎忙活。”</p>
奶奶提出要求：“要土猫，能抓耗子。”</p>
“那就买只黑白花。”陈贵良说。</p>
奶奶不怎么喜欢去邻居家串门，平时遇到村里的老太太，也都是别人说话她听着。</p>
养一只闹腾的牛奶猫，想必生活会更有趣。</p>
估摸着时间，奶奶去厨房揭开锅盖，用筷子插炖着的鸡肉：“火候没到，要再炖一会儿。荣荣，你中午端一碗回去。”</p>
堂弟笑道：“要得。”</p>
虽然因为爷爷和二婶，两家人闹得不怎么愉快，但基本来往还是要保持的。</p>
比如做了荤菜，就给对方端去一碗。</p>
但二婶也有应对措施，她每次都只买很少的肉，拢共也就能炒出一小盘，搞得二叔不好开口给奶奶送来。</p>
鸡肉炖好，堂弟盛了一碗：“娘娘，哥哥，我走了。”</p>
“看着路走，不要摔了。”奶奶叮嘱道。</p>
“晓得，晓得。”陈贵荣小跑着离去。</p>
等堂弟走远了，陈贵良掏出五百块钱：“娘娘，这是我爸给的。村里都知道我爸发财了，肯定有人来借钱，也有可能要招贼。”</p>
“我比你懂。”奶奶拿着钱去里屋藏好。</p>
老人在家遇到贼，一般就是躺着装睡。而盗贼则翻箱倒柜，不管搜没搜到钱都会离开。</p>
两年前，奶奶饲养的鸡鸭，就在夜里被一伙贼给偷光。</p>
当时已经发现，也听出来谁是小偷。</p>
但不敢叫喊，只能继续睡觉。</p>
吃过午饭，又陪奶奶看了半个钟头电视，陈贵良起身收拾东西说：“娘娘，我去学校了。”</p>
“走嘛，我送你。”奶奶关掉电视。</p>
陈贵良带上高一、高二的教材，跟奶奶一前一后往村道方向走。</p>
“娘娘，不送了。”</p>
“要得，你走嘛。”</p>
陈贵良顺着村道走了一阵，转身回望，发现奶奶还站在山坡上。</p>
他知道，只有等自己翻过山坳，走得彻底看不见了，奶奶才会放心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