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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凌晨，朱瞻基起身，他没要人服侍，自己穿了孝服。</p>
“殿下，可要用粥和点心吗？”</p>
俞佳问道。</p>
朱瞻基只觉得心情复杂，既有未知的兴奋，也有些沉重，他说道：“不必了。”</p>
他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出门就看到了梁中。</p>
“殿下，奴婢请去大行皇帝陵寝。”</p>
朱瞻基眼睛微眯，说道：“本宫这里也有你的安排，怎么，不愿意吗？”</p>
梁中的立场很坚定，侍奉无差错，朱瞻基不会驱赶。</p>
梁中叩首道：“大行皇帝去了，奴婢的心也死了，只想以后守着陵寝，种地洒扫，了此一生。”</p>
他没有大太监自尽的勇气，但却不乏自觉。</p>
“奴婢是大行皇帝的人，在宫中多有不便，殿下难免睹物思人，奴婢……恳请殿下恩准。”</p>
朱瞻基抬头，看着微亮的天边，点头道：“你自去，一应供给不会少了你的。”</p>
这便是荣养，梁中叩首谢了，准备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p>
他不准备参加登基大典，不想再看到另一个皇帝登基。</p>
朱瞻基一路去了奉先殿，早有内侍准备好祭祀的果品和酒水，朱瞻基祭祀了，然后出来。然后更换衮服冠冕，出发出奉天门。</p>
……</p>
“你不去？”</p>
朱高煦昨晚喝了个烂醉，还打了一个官员，然后和方醒在城头裹着大氅睡到现在。</p>
今日太子登基，朱高煦这个唯一在京城的直系外藩却没去。</p>
“去了看什么？都是那一套，烦人！”</p>
朱高煦抠去眼屎，起身活动着身体。</p>
他的拳脚依旧威猛矫健，那些军士在边上仔细看着，想偷师。</p>
方醒摇摇脑袋，昨晚他也喝多了，有些头痛。</p>
天边出现了一抹紫色，几个军士在喊着这是吉兆。</p>
方醒微笑着，他也希望是吉兆。</p>
瞻基，你可也别跟着短命了！</p>
“我要去巡城了。”</p>
方醒觉得朱高煦绝壁是无聊透顶的典型，偏生自己找不到乐子，所以耐不住寂寞想在京城居住，好歹还能到处乱窜。</p>
朱高煦果然追了上来，“本王和你一起去。”</p>
方醒笑了笑：“晚些会有活动，你怕是去不了了，旁观可以。”</p>
两人下了城头，方醒原地等待了一会儿，朱高煦不解，不过也没问，只是拿了干饼和水吃早饭。</p>
等了没多久，张辅来了，孟瑛来了，柳升来了，薛禄也来了。</p>
“兴和伯，此事殿下可准了？”</p>
薛禄皱眉问道：“此等事闻所未闻，有些不好。”</p>
柳升说道：“大行皇帝驾崩，正该如此，方能提振人心。”</p>
张辅微微点头，然后问方醒：“我马上要进宫，可都通知了？”</p>
“已经就位。”</p>
方醒挥挥手，身后三发烟花升空。</p>
…</p>
宁寿宫内，朱瞻基郑重的五拜三叩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