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p>
大清早听到这个声音，正在树下活动的方醒差点就认为是自家的闺女了。</p>
“珠珠来。”</p>
方醒回身冲着不远处的珠珠招手。</p>
小女娃梳了两个鬏鬏，走的有些慢，这还是有些认生。</p>
方醒活动着手臂，笑眯眯的道：“珠珠饿了吗？”</p>
珠珠皱眉道：“叔，娘在厨房做饭了。”</p>
呃！</p>
看样子这边的方家以前是不吃早饭的啊！</p>
方醒有些内疚，就进屋，再出来时，珠珠还在等着。</p>
这孩子没伴啊！</p>
方醒拿了一颗糖给她，说道：“叔家里有个闺女，和你差不多大，珠珠想不想去玩耍？”</p>
珠珠接过糖没吃，想了想，嗯了半天没回答。</p>
方醒笑着摸摸她的头顶，然后牵着她去了正屋。</p>
正屋里，方鸿中正在给两个孙子说话，见方醒牵着珠珠进来，就说道：“最近风大，德华昨夜睡得可好？”</p>
方醒笑着说好，然后见方寅和方睦有些拘束，就说道：“大伯且看看，若是愿意，以后他们什么都可以学。”</p>
身为方醒的亲人，除非是划清界限，否则他们将会被自动划归到科学那一边。</p>
方鸿中说道：“你当年也是天才，于科举有专攻，你看看这俩小子如何？”</p>
方醒看看拘束的两个侄子，说道：“本来我是可以安排你们进国子监……”</p>
两个孩子眼睛一亮，随即方醒就打断了他们的希望：“可我如今和儒家势如水火，你们进去了也是白费，所以……”</p>
“我是儒家的死敌，所以除非咱们之间决裂，否则他们会主动视你们为科学子弟……”</p>
方醒一边说一边在盯着两个孩子，结果没看到什么是绝望，而是，居然是兴奋。</p>
好吧！</p>
方醒对方鸿中苦笑道：“大伯，说来说去，还是小侄一家拖累了您和二伯。”、</p>
方鸿中摇头否认道：“不管怎么说，你是当朝兴和伯，再多的苦，老夫相信你以后会补偿给他们，那就好了。”</p>
他有些遗憾的道：“这世间就是这般的无情，不管你有多少豪情壮志，也得在你能活蹦乱跳的时候才能去做，老了，以后就看他们的了。”</p>
方醒摇摇头，也不去劝慰，而是问了两个孩子：“你们的祖父这些话，你们用个词说说。”</p>
“自古英雄……呃，小侄错了。”</p>
方寅的反应最快，却觉得这句诗亵渎了自己的祖父。</p>
方醒说道：“这诗没错，不许人间见白头，反过来说，就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p>
方寅躬身受教。</p>
方醒看向方睦，这个温和的孩子有些羞赧。他说道：“叔，老骥伏枥，志在千里。”</p>
方醒轻轻抚掌，然后问道：“谁的诗？”</p>
“曹操的。”</p>
这年头曹操就是奸臣，谋夺汉室的逆贼，所以方睦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不屑。</p>
方醒莞尔道：“这话却是再没错了，你们还年轻，自然领会不到曹操当年的心境，不过……尽信书不如无书，回头弄些书给你们看看。”</p>
他知道自己一下给的信息太多，方鸿中父子需要商议，就起身说是出去转转。</p>
“你嫂子做了早饭，吃了再去。”</p>
吃了早饭，方醒带着家丁出去转悠，也算是‘他’第一次回老家，出去见识一番。</p>
牵着珠珠从侧门出来，方醒看到外面呼啦啦一下，最起码跑了十余人，就笑道：“这是大清早等着请咱们吃早饭呢？”</p>
墙头上落下了小刀，他吸吸鼻子道：“老爷，不是一家的。”</p>
那些人的胆子那么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