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愕然道:“什么命?谁要杀你?”</p>
陈默抬头,眼泪鼻涕一脸,说道:“兴和伯,有人跟踪下官,被老黄发现了,提醒了下官。”</p>
陈默和方醒的渊源颇深,所以要是动他的话,至少得给方醒说一声。</p>
可谁也没给他说过什么。</p>
“你且回去,本伯稍后让人去查。”</p>
等陈默一走,方醒就找来黄钟问话。</p>
“陈默……最近有些得意,发飘了,有了家室还去勾引女孩子,被人点了出来,好像是东厂的人。”</p>
“有趣。”</p>
方醒觉得东厂的居然会好心到去阻止了事态的发展,真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p>
“安纶这是什么意思?”</p>
方醒并不觉得一个礼部主事值得安纶去盯着,他玩味的道:“他这是在挑衅我吗?”</p>
黄钟摇头,然后迟疑着点点头,“伯爷,说不准啊!”</p>
“那我倒要去看看。”</p>
……</p>
“盯紧了那些人,特别是那些地方望族,只要是对新政不满的,都记下来,等时机一到,全部拿下!”</p>
东厂里,安纶在台阶上坐着,下面站满了人。</p>
他又白了不少,气质阴柔了许多,只是随便抚弄一下鬓角,那阴冷的眼神就能让人心中发寒。</p>
陈实就在第一位,他认真的听着。</p>
安纶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把鬓角的头发在手指头上卷了几卷,淡然道:“别去想什么关系,什么望族,这些都是假的,效忠陛下才是真的。”</p>
他冷冷的看着麾下,心中却在琢磨着最近朝中的动向。</p>
“定国公府多大的功劳?可定国公都自己清理了投献,还进宫请罪,那些士绅算个什么?啊!算个屁!”</p>
“忠心,咱家说过多次了,东厂上下的第一要务是什么?就是忠心。”</p>
安纶起身,挥舞着右手喊道:“没了忠心,再多的功绩也是居心叵测,丧心病狂!”</p>
陈实的脸颊颤动一下,想提醒他不该用丧心病狂,而是该用蝇营狗苟。</p>
可安纶现在威严日盛,他只有装作没听到的份。</p>
他看了下面一眼,那些档头们都很老实,几个档头还一脸求知欲的看着安纶。</p>
这就是人才啊!</p>
“散了吧!”</p>
敲打完手下,安纶冷着脸遣散了他们,就留下了陈实。</p>
“闫春辉现在怎么样?吏部对他的考评如何?福建布政司那边对他的看法如何?”</p>
安纶问这话的时候眼神冷厉,死死的盯住了陈实。</p>
陈实不知道安纶为何要对闫大建父子那么关注,不过他不想干涉,所以马上就说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p>
“公公,闫春辉这一两年在蛰伏,吏部两次中上考评,说是可以升官,可是闫大建却亲自去找了蹇义推却了。”</p>
他看了安纶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至于福建布政司,那边毕竟有闫大建的故旧在,所以闫春辉一直没动,而且为官很谨慎,没有恶评。”</p>
安纶点点头,说道:“辛苦你了。”</p>
“不敢不敢!”</p>
安纶面色缓和了些,说道:“继续盯着,那对父子有些问题,咱家一直想找到证据。”</p>
陈实急忙应了,这时外面有人来禀告,兴和伯方醒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