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直到出了宫都在想着先前朱瞻基那古怪的神色。那是无奈吧，还有些苦涩。</p>
种因得果，方醒不知道朱瞻基和玉米这对父子将来的因果，却知道这些纷争将来不会太平。</p>
胡善祥守着一对儿女度日，孙氏同样有一对儿女，而且还有着朱瞻基的宠爱，日子真的过的太滋润了。</p>
可那是皇长子啊！</p>
不，是嫡长子！</p>
你怎么争得过？</p>
盛夏来临，北平城中多了好几家卖冰的店铺，一小块冰被放在柜台上，上面仿佛在冒着白气。</p>
只是这东西不是普通百姓能享用的，所以那冰块在渐渐融化，却不见有人进去询问价钱。</p>
方家自然是不缺冰的，方醒的目光转过那边，看到边上一家主打火锅的小店里空无一人。</p>
他没吃早餐，所以感到饿了。</p>
宫中准备好的宴席他没兴趣，看到那家小店里还算是干净，就带了家丁进去。</p>
现在是上午，店里实际上还没开业，不过有客人总是不能放过的。</p>
“客官这是……”</p>
“吃饭！”</p>
大清早的吃火锅也是没谁了，不过掌柜显然并不介意，一迭声的叫来伙计。</p>
“来羊肉火锅。”</p>
方醒找了个干净些的桌子，坐下后吩咐道：“冰的淡酒有没有？”</p>
夏季冰一些淡酒，基本上当天都能卖完，算是一个进项。</p>
“有有有，客官稍等。”</p>
稍后火锅上来，沸腾的锅里，羊肉片在上下翻滚。一小碗手搓辣椒面做的蘸水上，小葱碧绿。</p>
方醒夹了一片羊肉，蘸了一下蘸水送进嘴里，满足的道：“要是有些腐乳就好了。”</p>
外面正好有人进来，听到腐乳二字，就以为方醒是在骂那些文人。</p>
小刀过去交涉了一下，然后放行。</p>
男子近前，方醒指指自己的对面。</p>
“伯爷，那三个使者回去后就花钱去买消息。”</p>
“他们要什么消息？”</p>
羊肉片，方醒张嘴呼着热气问道。</p>
男子看了柜台那边一眼，看到有家丁挡住了视线，就放心的低声道：“伯爷，他们在问科学……”</p>
他担心的看了方醒一眼，方醒却面不改色的在喝冰冻米酒。</p>
于是他继续说道：“下面的兄弟就说了些懵懂的，他们依旧如获至宝，伯爷，我们大人说，这些人和塞外的不一样，他们更直接。”</p>
方醒放下酒杯，看了一眼外面，说道：“除去儒学之外，不许他们收集购买其它书籍，谨守这一条，出了天大的事，本伯也替你们兜着。”</p>
这人是锦衣卫的，闻言他感激的道：“多谢伯爷，那些人把我们看做是奸邪，也只有您才……”</p>
“这些话少说。”</p>
“是，小的告退。”</p>
火锅热气腾腾的，没多久方醒的额头上就多了汗渍。</p>
大清早吃火锅，这是一个奇怪的事儿，哪怕方醒经历颇多，却也是第一次。</p>
他在等人！</p>
等着兴许不会来的人。</p>
“味道不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