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每一次消息传来，都能让金陵城中的气氛发生变化。</p>
秋高气爽的时节，也是开文会，大家一起玩乐的好时机。</p>
金陵城内外都有好地方，趁着青草未黄，无数学子士绅在聚会。</p>
“他们不高兴吗？”</p>
“是的伯爷。”</p>
士绅们在聚会，费石和李敬的人都在盯着，然后齐齐来禀告。</p>
李敬说道：“那些士绅在抱怨清理投献，说朝中断了大家的生路，到时候只能去叩阙。”</p>
“吓唬人的！”</p>
方醒轻蔑的道：“本伯倒是希望他们去叩阙，可他们敢吗？”</p>
李敬下意识的道：“他们必定不敢，他们担心会被流放到海外去。”</p>
方醒看了一眼费石，费石说道：“伯爷，锦衣卫查过了，这期间并无人从中蛊惑串联。”</p>
“那就是群体自发的恐慌……就像是要集体丢了饭碗。”</p>
方醒能理解这种感受，却不会有丝毫同情。</p>
“民脂民膏，国之赋税，他们可吃的满意吗？”</p>
这时外面有人来禀告，说是于谦求见。</p>
方醒点点头，然后对李敬说道：“东厂要盯紧那些田亩多的士绅，若是有人铤而走险，那本伯可要拿你试问。”</p>
李敬躬身道：“兴和伯，南方大啊！”</p>
方醒冷笑道：“本伯指挥不动你吗？”</p>
这话里带着杀机，李敬跪下道：“咱家不敢，但凭兴和伯吩咐。”</p>
“怎么跪了？起来。”</p>
方醒如沐春风般的扶起了李敬，笑眯眯的模样让李敬摸不着头脑。</p>
等于谦进来后，觉得气氛诡异，却也没遮掩，就说了来意。</p>
“兴和伯，近日金陵拿了几个越境的百姓，下官觉得按律不妥，可上报之后，都说祖制不可动摇……”</p>
这是求援来了。</p>
李敬在想着方醒突然敲打自己的用意，费石却知道这事，就说道：“南边近些年对这些管束松了些，听闻您要来，巡检司都开始发力，一下就抓了不少。那些人大多是有案子在身，少数是百姓走亲戚，或是去办事。”</p>
方醒沉吟道：“为何不肯去办路引？”</p>
费石苦笑道：“出远门倒也罢了，可去走个亲戚，探望个朋友，这些都得去报备办路引，回来还得注销，有那等懒的，看到近期查的不严，就心存侥幸。”</p>
“路引……有些不妥。”方醒若有所思的说道。</p>
呃……</p>
这是祖制啊！</p>
费石看了李敬一眼，只是惊讶，却未曾有深沉之色，这才放心。</p>
“对啊！”</p>
于谦兴奋的不行，觉得方醒果真是一代宗师，这眼光就是超脱。</p>
“兴和伯，下官就是这般想的，奏章都已经写了。”</p>
“太急了！”</p>
方醒觉得于谦的性子说好听点是雷厉风行，说难听点就是心中存不住事，少了许多城府。</p>
还是吃亏太少啊！</p>
于谦拱手道：“下官知错，可路引对大明来说确实是桎梏啊！”</p>
李敬觉得于谦这货就是个愣头青，迟早会把自己作死。</p>
路引施行多年了，朝中有眼光的大佬看不到利弊？就你于谦聪明，非要把事情拱起来。</p>
“这事你还是看的小了，眼界不够，气魄不够。”</p>
方醒的话让于谦惊讶欢喜的同时，也让李敬和费石想告退。</p>
方醒说道：“军户现在松动了，匠籍也在渐渐的推动，你明白了吗？”</p>
“下官明白了。”</p>
于谦却不见振奋，说道：“兴和伯，有的户籍却不好取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