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就像是细针般的扎在他的心口，让他心生苍凉，并茫然。</p>
以往可是做错了吗？</p>
人在至亲的面前总是要收敛情绪的。</p>
曹安也听到了这些话，他从牛车旁过来扶住曹瑾，说道：“父亲，咱们回家吧。”</p>
“回家，家……”</p>
曹瑾点点头，曹安骇然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迈不动脚步了。</p>
“父亲……”</p>
人间最无奈的便是落幕。</p>
不管是戏曲还是人生，在接近落幕的那一刻，幕布在颤抖，鬼神在窥看……</p>
“他家没有投献？”</p>
大门内，方醒有些意外。</p>
…...</p>
父子俩站在那里，曹安知道父亲不肯把自己软弱的一面展露在外人的面前，所以需要缓缓，就扶着他。</p>
那些人从两侧走过，有人叹息，有人幸灾乐祸。</p>
你家风光过了，以前咱们艳羡嫉妒恨，现在你家倒霉了，哈哈哈哈！</p>
倒霉了！</p>
曾经的大官倒霉了！</p>
曾经的天才少年倒霉了！</p>
虽然我在叹息，可心里面咋就那么快活呢？</p>
感慨的只是少数，不少人都在快活着。</p>
曹瑾老于世故，自然知道这种心态。</p>
他感到下半身渐渐的有了温度，就低声道：“回家。”</p>
曹安却因为年轻，被这种情绪煎熬着，竟然有些忍不住了。</p>
他哽咽道：“父亲，孩儿以前年轻气盛，终究是错了。”</p>
他错过了成为方醒入室弟子的机会，也错过了人生最大的一次转折。</p>
曹瑾叹息一声，拍拍他的手道：“人这一辈子谁知道对错？现在看着错了，以后兴许就对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p>
这是安慰的话，也是无奈的话，更是自欺欺人的话。</p>
曹安点点头，看了父亲一眼，却看到了死寂。</p>
就像是一截枯枝，被燃烧到了最后，只余下一点儿火星在闪烁着。</p>
曹安心中惊惶，低呼道：“父亲。”</p>
曹瑾恍然未闻，他已经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里。</p>
曹安慌了，他慌乱的抬头，就看到那些人在看着自己的身后。</p>
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