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太一派的掌教真人林浅,不光武功绝对是天下第一人,绝不做第二人想,甚至,在术数之上,都已经是半仙之体。
据传林浅都已经一百多岁了,可是却依旧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夜御三‘女’也不在话下。
对于后一点,常区过知道那必然是旁人牵强附会的,林浅真人纵然游戏人间,可还不至于荒唐到如此地步。
可是,就连昆仑派掌‘门’,也将林浅视为神人。常区过在听到许半生说他是太一派的之后,顿时觉得,自己没有被昆仑派以‘门’规处死,或许,就是为了让他遭受今天的打击。
如果这天底下,还有一个‘门’派,有一个人,能够让自己的在十八岁之前就突破到舌之境的地步,常区过相信唯有林浅。
难怪这个许半生刚才不肯说出自己的师‘门’,他是怕他说了,我就不敢跟他动手了吧?——常区过万念俱灰的想到reads;。
常区过还并不知道,许半生原本已经突破到身之境的地步,若非炼制那个逆天而行的往生回天丹遭受了天罚,也不会落回到舌之境的地步。他若是知道许半生十八岁之前就已经突破到身之境,还不一定会吃惊到什么样子。
武学一途,分为后天和先天两大境界。
而后天,则又分为眼耳鼻舌身意这六个境界或者叫阶段。
这六个阶段之间,没有什么明确的划分,多数也唯有本人知道自己达到了什么样子的境界。
寻常人,得不到内功传承,单凭外功,不能说无法突破后天境界。可即便突破,也就多半停留在眼之境而已。而外功突破到眼之境,十不存一,至于鼻之境,千百年来也极少有人能够全凭外功达到,多多少少都要拥有一些内功心法,哪怕是个极烂的内功。
对于昆仑派的来说,达到鼻之境不能说轻而易举,但基本上也都是三十岁左右就能做到的。但是再往后,凭的就不是勤学苦练可以弥补的了,更多的是要依靠天赋。
后天六境,前三境为下境,后三境为上境。下境与上境之间,相隔可谓鸿沟。
即便是昆仑,能够达到舌之境的,也并不多。而达到身之境的,整个昆仑也不过区区三人而已。至于第六境意之境,已经至少百多年都没有人听说可以达到了,如果一定要有一个,那也只能是太一派的掌教真人林浅。
甚至于,有人传说他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
先天,据说在上古时代,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近千百年来,也再没有听说有人可以达到那种程度。
何为先天?先天是筑基的开始,而筑基,就再也不是武功的范畴了,是修真的阶段。
整个后天阶段,都是在练气,只有达到意之境,才是练气大成。可即便是达到意之境,也还距离先天筑基所差甚远。
先天之后,开始真正筑备了修炼的基础,从那一刻开始,严格意义上就不是人了,而是介于人和仙之间的特殊存在reads;。
达到了先天,开始筑基之后,也就真正可以做到人们口中所说的半仙之境。
道‘门’典籍之中虽然有很多关于先天境界的描述,可是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都没有人再见到过先天境界的强者。传说中,筑基之后可以御风而行,可以飞剑伤人,这在常区过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是个修道者不假,可他首先是个深受现代科技影响的人,哪怕自小在昆仑山中长大,他也没少接触正常的社会。对于现代科学也有了解的常区过,加上师‘门’上下连达到舌之境的人都寥寥无几,他又怎么能够相信后天之上有先天,而且先天可以御风而行飞剑伤人呢?
但是今天,常区过却突然有些相信后天之上真有先天了。
十八岁就能达到舌之境,那岂不是三十岁就能达到身之境乃至更高?若是四五十岁之前就能达到意之境,或许还真有突破意之境,从后天进入先天的可能。
大家都是道‘门’中人,你这究竟是怎么练的?
常区过此刻脑中杂‘乱’纷呈,已经没有完整的念头了。
“你不告诉我你师从何‘门’,就是想跟我动手?”常区过心中终究还是闪过一丝怨毒,他觉得许半生完全是在设计他。
许半生轻笑摇头,道:“我若想伤你,你又如何走得掉?”
常区过一呆,似乎开始有些明白。
“你终究还是想伤了我。”
许半生点点头,道:“习武者,恃强凌弱本就是大忌,你们昆仑也是名‘门’大派,不可能连这条‘门’规都没有。你只看我年纪,也不管我何‘门’何派,依旧可以动手。我废了你一条胳膊,正是你自己所造之孽。”
“荒谬!那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恃强凌弱!”常区过恼羞成怒,反正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这里终究是俗世,他相信许半生也不敢杀了他。
“我是在恃强凌弱,可你种因在前,我收果在后reads;。这可不是警方查案,他们只会将先后视为责任轻重的划分方式,在道‘门’之中,或者说在整个江湖里,先为因,后做果,你既然起因,便要承受后果。常区过,你咎由自取!”
常区过还想再说什么,终究是张了半天的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朱桐早已傻掉了,一贯多嘴的依菩提,此刻也像是个乖乖的小狗一样,站在夏妙然的身旁,看着许半生,一言不发。只是她那对大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甚至,有点儿‘色’‘迷’‘迷’的感觉,就像是猎人看到猎物的那种兴奋。
“朱桐,带着你走吧,这个小丫头,你惹不起,你同样惹不起。”许半生背起双手,连看朱桐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见常区过再无战力的可能,朱桐也不得不扶起他,带着他离开了这间酒吧。
“朱桐,记住你说的话,三天之内,我要我的酒吧复原如初。”偏偏夏妙然,却还在朱桐临走之前,来了这么一句,这让朱桐的脚步打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楼梯之上。
等到他们走了,依菩提才仿佛终于回过神来一般,也不顾嘴角还有刚才流淌的鲜血,拍着小手兴奋的喊道:“许半生你好帅哦,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许半生也没看她,只是对夏妙然笑了笑:“跟我无关,我本不想管这件事,你若不在,我来都不会来。”
原本还对许半生有些怨气的夏妙然,这一句话,却让她再也生不出半点气了。许半生让李小语送夏妙然回去,夏妙然虽然觉得奇怪,但终究还是按照许半生的话离开了早已是狼藉满地的酒吧。
依菩提看到许半生让夏妙然和服务员都走了,顿时哭丧着个脸,以为许半生是要单独找她算账。
“许半生,你不要那么小气啦,我也不是故意要砸坏妙然姐姐的酒吧的。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两个男人穷凶极恶的,我根本不想跟他们动手啊,但是他们非不肯让我走。之前那三个人找我麻烦的时候,我可是除了一开始那只杯子,什么都没打坏呢。而且我也听你的话,没有用三圣对付他们。可是跟那个昆仑派的老家伙打,我也……”说着话,依菩提低下了头。
许半生无奈的看了看酒吧里的情形,道:“是那三个人找你的麻烦,还是你存心不肯放过他们?那个男人找你搭讪,你不想理就不理好了,为什么非要把橙汁洒到他身上去?就这你还敢说是别人找你的麻烦?”
“那种人,一看就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小姑娘,给他点儿教训也是好的。”
对于依菩提狡辩的能力,许半生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三圣教的圣姑,也轮不到他来教育,他之所以留下来,全然不是为了依菩提,而是为了躲在阵法之中掩去了身形的严大掌柜。
“好了,我也不跟你争辩。这样,我说三点。第一,我们不是朋友,妙然更加不是你的姐姐。我不是卫道士,对你们三圣教没有什么成见,但这并不表示我就愿意和三圣教打‘交’道。第二,我回来,不是为了救你,你的死活我并不关心。今晚若不是妙然回来了,我绝不会来。在我看来,真让常区过把你带走,给你个教训,也是一件好事。第三,我留下来不是为了教训你,那是你们三圣教的责任,或者,应该是你那位活佛的责任。”
“那你留下来做什么?”依菩提好奇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