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挥出，魇魔脸上血气飞溅。</p>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不相信！”</p>
魇魔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这亿万年来，只有他打别人的份，何时受过这种屈辱。</p>
龙阳继续挥拳。</p>
“这一拳，是替聂家被你杀死的生命打的！”</p>
魇魔的头被打进了土里，他嘴里吐出了白沫抽搐不止。</p>
“这一拳，是替那死在吸灵阵里的无数生命打的！”</p>
......</p>
“这一拳，是替我自己所打！”</p>
“玩弄别人的感情，很有趣是么？”</p>
龙阳怒发冲冠，极度愤怒，对这以玩弄他人感情为乐的怪物，他无比憎恶。</p>
那魇魔已渐渐失去了知觉。</p>
“哈哈哈哈！”</p>
“没想到我引以为傲的入梦之术，最终竟被你这小子破掉了。”</p>
魇魔突然开始了大笑，头已被打入了深深的土地里，也不知是如何发声的。</p>
“亿万年间，不知多少大能陨落在我塑造的美梦之中，终其一生也不愿出来。”</p>
“在那梦里，你就是神，掌控一切，所有的人和物都围着你转。”</p>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拼了命的走出来么？在那美梦里渡过余生不好么？”</p>
“何必回到这这肮脏的世间呢?”</p>
“被无数人欺凌，从没有人在乎你的感受，都视你为无物的世间，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p>
这魇魔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清明，认真，再也没了那种邪恶和玩世不恭的感觉。</p>
它追忆起自己少年的时光，他深爱着这世界的一切，却被身边所爱之人欺骗，凌辱，被世界所抛弃，只因他是个长相丑陋的矮人。</p>
最后他堕入魔道，成为了这符文之地的最强守护者，在梦里游戏人间，看那些爱的死去活来的人最后反目成仇，互相残杀。</p>
他就觉得分外高兴。</p>
在他心里，感情都是脆弱的，虚无的，人最爱的永远都是自己，为了自己活命，所有人都可以伤害他人。</p>
即使那人是他最爱之人。</p>
他不明白，为什么龙阳宁愿杀死自己，也不愿伤害他所爱之人。</p>
“你说的没错，这世间无比肮脏，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我还有未竟的使命。”</p>
“而我之所以能脱困而出，并非是因为我有多高尚，舍己为人，只不过是因为我猜到了你的想法而已。”</p>
“我猜到只有杀了自己，我才能脱困而出。”</p>
“还有就是，你小看了聂风大帝，他给我提供了许多信息。”</p>
“你不是输给了我，而是输给了我和聂家所有人，输给了你的自负！”</p>
魇魔轻笑一声，显得有些释然。</p>
“成王败寇，你赢了。”</p>
说罢，魇魔的身体开始消散，整个符文空间也开始崩溃。</p>
在魂飞魄散前，魇魔的眼角竟然留下了一滴泪。</p>
很难想象，如此邪恶无情的怪物，会因何而流泪。</p>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魇魔的身死，而烟消云散了。</p>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流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