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叫道:“是蛾贼我就应该去杀”
所以他扯了马,就要上去
刘备不明白他为什么顿时暴怒起来,但只拉住他的手臂,笑道:“你也知道是黄巾?那么还怕什么,这些白色的军队不正在帮助我们对付他们么?我们只要在山上看场好戏就是了”
许褚愣了愣:“可是……”
眼看那些黄色缓缓移动着,正以不可预测的后果,走向了白色军队的伏击圈山下边突然传来隐隐的马蹄声,但这马蹄声甚是轻微,要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许褚作为一个武夫,除了一身好的武艺,便是敏捷的观察力
他没有再听到这声蹄声,而是转过身去他站在大石上,凭借的优势,用他那居高临下的目光,如电一样的扫射着山下面
许久,他终于在出入大山之间的狭道上,看到了那个马蹄起落的方向
他看到了一只黄马,黄马背上驮着一条身着灰色衣服的大汉
许褚这下没有迟疑,指着那边说:“大人,那边有个细作,我去将他逮来”
刘备也看到了
他看到了一个汉子,那个汉子正卖力的奔驰着,朝向谯县的南门奔去他立即判断出来:“这人也从东南而来,像是给谯县报信的嗯,那么决不能放过他”
“吁”
许褚翻身上马,摰出大刀:“大人,我这就追过去”
刘备说:“一切心”
“驾”许褚打马下山,“大人放心”
这山虽然居高,但山势缓冲厉害,几乎的平坡再加上是许褚这样的老手驾驭着,自然如履平地,瞬间消失
刘备眼看许褚去了,自己又抬头看向东南方
东南方向,黄点踏着白点的前尘,缓缓推移着他们好像是复印机,正迈着前人的步子,走向无知的死亡
前人去了,后人会再来,然后再去……
这就像是一个规律
现在,黄巾正踏着规律,走向了无知的命运
刘备旁边的燕云这时突然嘘噜噜一声,抬头低昂
刘备看这畜生不停的抬起前蹄又纳下,还以为它是不耐烦也难怪,上山多时,这边都是一片山石,根本找不到一颗草,它肯定是饿了,不耐烦的饿着
刘备于是将手啪了啪它头颈上那充满愤怒,因而根根竖起如同豪猪身上扇开的尖刺一样的鬃毛算是抚慰嘴里还对着它的耳边,跟它说:“燕云,燕云,你急什么?等我看完了这场大战,再等仲康回来,我们就可以下山了,好不?”
管它好不好,刘备反正没有心思再去理会这畜生烦躁的蹄子抬起又放下,然后放下又抬起,做着刘备看起来无味的反抗
刘备看到东南方的黄点似是进入了山谷,一场大战即将来到
但他尚未等到这场大战,他却不知道其实他自己已经处在了一场浓云迷雾之中
他的身周,已经架起了无数支箭头
这些箭头随着主人的移动,也正缓慢的移动着它的距离,以找到它合适的射程,和应该有的位置
“吁”
燕云眼看刘备还站在那里欣赏着一场暴风雨,一张脸上充满了活泛的生气,似乎一切不关于他,似乎他本应该就这样安宁的看着别人的表演,而不关心自己的舞台燕云终于站不住了,它长嘶一声,不再啪打黔驴技穷的大地,它突然往山下纵去
刘备吓了一跳:“这畜生,你要到哪里去?”
刘备来不及反应,燕云已经冲下了山
刘备看它突然下去,又看到东南方即将生的战事,心里瞬间纠结起来
是管着畜生,还是继续看这场表演?
燕云纵下去的时候,它嗅着气息,闻着那些陌生人藏身的地方,然后很快找到了
它抬起了尖锐,凸起的眼睛
一头畜生的突然出现,却把隐藏在树木后的那些弓箭手引得顿时紧张起来
他们尚未接近刘备,但却被这无知的畜生盯紧了心里,汗毛一层一层被剥了起来
是理会畜生,还是继续前进?
面对眼前这匹马,这个弓箭手愣住了他瞪起了同样的马眼,把自己眼珠瞪得掉了出来似是跟他比拼着,是老子的眼珠大,还是你畜生的眼珠大
马眼瞪起来,一眨不眨
弓箭手瞪了片刻,也是一眨不眨但很快眨了不住,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这个弓箭手见它还在看着自己,心里就毛了:“畜生,你眼里就没别人么,就瞪着老子”
咯吱,弓箭手听到同伴脚步落地故意踩出提醒他的声音,他立即回过神来他突然现,跟畜生较劲,那自己不是蠢得比畜生还不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