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爵一点头点赞同,皇帝就拿起汤匙。似乎是细心地以手指将汤匙转着。
“事情是这样的,格林美尔斯豪简,以位阶而言他只是个帝国骑士,因为他还只有十八岁,现在保持这样也好,但在他成年之前,朕想赐给他一个显赫名门的贵族家名。”
“陛下是想加添他声名地位?”
“这个嘛,或许被加添声名地位的不是他,而是那家名吧。那也先不考虑,朕的想法,你觉得如何?”
“很好啊。”
“很好吗?果然是如此,朕也是这么认为。那么,那个第九代的法夫尼尔子爵,我们的老朋友里希特的孙子怎么样?”
老子爵嘿嘿笑着:“是跟下臣年轻时相差无几的个性呢。但是是个有能力的孩子。只是他一点也没有以贵族声名地位为荣的样子呢”
皇帝发出象是弄痛了喉咙似的笑声,“你是想说小法夫尼尔子爵跟朕年轻时一样吧?是个有趣的小家伙呢。”然后向老贵族发出要他们退下的手势。
而对莱因哈特而言,现在的余暇也只是一瞬的事,年内再次的征战可说已是既定的事了。
而在那之前,发生了一件小小的事件。
对高级军官而言,宴会也是必须出度的重要职务之一。毕竟在这巨大而充满旧弊的帝国,并没有议会这种玩意儿。所以在宴会席上进行分事的决定或提案是经常可见的事例。很明显地,不公正的政治权力的寡占状态是存在的。在六月十六日,由格林美尔斯豪简子爵举办的,晋升上将的私人祝贺会当中,也向见这倾向,在广大会场的某处,或几间个别室中,商谈及议论正掺离着酒精在进行着。莱因哈特虽然也出席了,但大概是他尚且还与这类事件无缘。
就如吉尔菲艾斯所担心的,莱因哈特并没有其他友人存在,所以即使出席这种宴会,也不会有谈笑的对象。因此莱因哈特在大厅的一隅,收起了二十岁年轻人应有的健谈,专心于征服那豪华而多彩的料理。
“想带一些回去给吉尔菲艾斯。”
莱因哈特正想着这贫乏性的事,他在容姿、才能、野心三方面,在这时代,都是无人可比的事实,也绝对不应当是可以忽视吧。
最初,他在视界的一隅,见了“令人厌恶之至”的留涅布尔克少将的身影,但他无视地仍只去关心美酒与肉品、水果,等他再次去注意时已不见其人影了。莱因哈特是无从得知的,留涅布尔克正被一位客人招唤,已到个别室去了,然后莱因哈特见了某个“令人无力的人渣无赖”的法夫尼尔准将的身影,见这个家伙也躲在一边胡吃海塞,将多年份的美酒混着肉与菜、水果,仿佛几百年的饿死鬼一般地吞下肚子。“离那个家伙远点!真是人类的耻辱!”莱因哈特如是想。
没有谈笑与会话的宴会,莱因哈特也无法长待下去。消化了一些形式上、礼仪上的会话之后,就只剩寻找退场的时机了。
过了二十一点之后,明显地高官们开始从会场上消失了。莱因哈特也想回去,正走向由沙通往物品寄处的走廊。不,他是打算如此,但格林美尔斯豪简府邸是多次增筑改建的老建筑物,来是走错了一道门,到了日光浴室这边来了,来也是多少有些醉了。在挂着帧静物画的墙壁前,置着浅粉红色的沙发。莱因哈特发觉到有位身穿丝绢礼服的贵妇人似乎很痛苦坐在那儿。
“您怎么了?夫人……”
虽然觉得对这容貌有所记忆,但还不敢确信。原来莱因哈特就不太热心地去记忆女性的容貌,此处若有旁人在的话,他一定就不会和这妇人说话了,但现在妇人身边只有他一个人,莱因哈特对于与女性应对的事,所会的还不及宇宙中指挥大军能力的万分之一。但是因为他在外表上,华丽与优美的融合几乎到达了极度限,所以除了姐姐与吉尔菲艾斯之外,很难有人察觉此一事实。
让妇人躺在沙发上,正想去叫仆人来的时候,想象不到的局面咬住了他了。
“缪杰尔少将对他人的配偶有兴趣吗?”
混着毒气的冷气的声音,从他背后而来,莱因哈特回过头去投出那立法蓝色的视线,见了贺尔曼·冯·留涅布尔克那苍白得离奇的脸,不由得令他想要咋舌。忍着自己成了廉价恋爱剧的出场人物般的不快,他站了起来。
“你误解了什么了。缪杰尔阁下是到我身子不适,让我在这边稍躺一下的。你说话别失礼……”
妻子的话,丈夫并没在听,对着莱因哈特的视线并未移开。
“缪杰尔少将,我要听尊驾辩明。”
“辩明?”
莱因哈特那仿如古黄派画家以特选的书法描出的,形状极美的眉毛勾成了锐角。白皙的脸颊,露出沸腾的血色地涨红了。两眼充满了雷火般的闪光,这是受到不当非难时,莱因哈特的激烈反应。
“我为什么得向尊驾辩明?事情正如你尊夫人所说的,我也并不想要致谢,但尊驾的说法令人不禁感到不悦。”
“是令人不悦吧,因为在这种场合,遇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啊。”
“下流的东西,妄想也该适可而止。你这家伙如果还要再曲解我的善意,把我贬低到你的水准的话,我只有以实力来要求你的礼节了。”
莱因哈特话中已经不再用尊驾这种等二人称了。妻子抓住了丈夫的手,但做丈夫的经近乎矿物般的冷漠的把她的手甩开。
“以实力来质问?一对一的吗?”
“当然!”
正面接受莱因哈特的愤怒的留涅布尔克脸上,恶魔般的脸谱在摇动着。
“来我的能力轻重是受到考验了。这个象纤细的象牙雕刻的小鬼,竟要和我一对一地打斗……?”
留涅布尔克那闭的上嘴又更加露骨地扭曲成嘲弄的形状。
“我可以先提醒一下,缪杰尔少将,一直在帮着尊驾的那位红发的忠臣可不在这里哦。尊驾以为自己一个人就打得赢我,那就不知已不知彼了。”
“到外面去……”
莱因哈特的声音低沉,但那是意味着内在的怒气的战意即将爆发。
“好吧,就到外面去。在宾客满座的厅内被打倒的话,对自尊心过剩的小鬼而言大概是难以忍受的啊。”
留涅布克还是不停地嘲弄,若是莱因哈特那敏锐的知性中,再加入一定的年龄才会有的观察力的话,或许就能出留涅布尔克嘲弄的对象并非莱因哈特个人,而是留涅布尔克本人在内周围的一切。但是,即使能出这一点。莱因哈特也不会默然接受别人对他的嘲弄及侮辱。这个瞬间,莱因哈特负面的情感全集中在留涅布尔克个人身上,什么高登巴姆王朝,早飞到不同的次元去了。
从沙龙的南侧经由石板走道通向内院的通路上,三十出头及十多岁的两位少将,远离了宴会的吵杂,在初夏的夜风吹袭下,开始脱去外套,留涅布尔克少将乃是历战的地面勇者,他第一时间便挥拳打向了莱因哈特的脸,如果打中了的话,估计那俊美的脸上会成为月球陨坑吧。但是就在此时,一只手轻松地抓住了留涅布尔克的手腕,以他地面勇士的力量都无法再进一步,随后那手一提一甩,留涅布尔克被强大的力量甩出了二米多远。
“跟小孩子置气,少将阁下也太难了吧?何况还是殴打一个明显弱鸡的孩子。。。。”
“法夫尼尔准将!”两个人在清之后同时叫道。留涅布尔克是惊讶于法夫尼尔明显非人的力量和速度,而莱因哈特是气愤于法夫尼尔话语里明显的轻视——即使那是帮他出头。
就在这时一个影子走近了过来,插进了莱因哈特、留涅布尔克与法夫尼尔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