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飞兔走。</p>
三日光阴转瞬即逝。</p>
藏道峰，藏经阁。</p>
白发老道起身走到书架前。</p>
刚将看完的道经放回原处，又抽出一本新书，便耳朵微动，听到熟悉脚步声。</p>
楼梯声响，一道板正身影映入眼帘，面容方正，不怒而威，正是掌教玄虚。</p>
玄明诧异。</p>
这位事务繁忙又善解人意。</p>
相较其他道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轻易不会打扰他清净。</p>
相互稽首见礼后，两道人在桌案前对坐，火炉上壶水沸腾，冒出团团白雾。</p>
玄明伸手，欲拎壶泡茶。</p>
岂料玄虚快人一步。</p>
提起茶壶，殷勤泡茶。</p>
温杯、称茶、注水、出汤……</p>
动作娴熟，流畅自然。</p>
脸上表情认真与专注，身上气质温润而沉静。</p>
对此场景，玄明习以为常。</p>
求真观三代道人各有特色。</p>
玄空好吃，玄阳好酒，玄通喜欢金钱，玄阴喜欢种药。</p>
玄虚跟他一样都好茶。</p>
过去，他们曾一起吃过茶。</p>
每次玄虚都抢先干活，十分有眼力劲，深谙人情世故。</p>
待茶泡好，玄虚将第一杯递给玄明，第二杯才留给自己。</p>
轻抿一口清茶，玄明开口道：“师弟是为陈氏一族而来，还是另有他事？”</p>
茶水入喉，先苦后甜，玄虚一脸舒服惬意，听到问话，并不意外。</p>
玄明师兄素来聪慧，近日又只有陈府之事困扰求真观，用屁股想都能猜出自己来意可能与陈府有关。</p>
玄虚没故弄玄虚，实话实说道：“师兄，陈家那位老太爷今日亲自上山了，陈氏一族确实另有所图。”</p>
眉毛微挑，玄明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接到信号，玄虚没长篇大论，挑重点，分主次，三言两语就讲完事情经过。</p>
“陈氏一族意在天地院名额。”</p>
“希望我求真观能让出一个。”</p>
“虽说陈老太爷开诚布公，这次态度坦荡，又诚意十足，可我还是回绝了。”</p>
“狼多肉少，我求真观自己都不够分，又怎能让给外人。”</p>
“何况，陈氏一族已有一个乾坤楼的名额，却犹不知足，有些贪得无厌了。”</p>
———</p>
玄明没立即发表看法，低头沉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