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顾师叔，起初因为他可怜，这点我从未隐藏，也从不否认，师叔亦心知肚明，可怜悯与尊重并不冲突。</p>
我可以前面可怜，后面尊敬。</p>
而且，我从不善良，也未曾标榜良善，又何来伪善，未曾掩饰，何来伪装？</p>
怜悯弱小，人之常情，难道你会可怜比你强的人？若是这样，你才真是可怜。”</p>
第四十三层：</p>
“你师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尊敬之余，同样嫉妒，同在藏经阁，为何他这个糟老头子比你要强？”</p>
“我确实嫉妒，人人都会嫉妒，关键在于，如何抑制嫉妒，我控制住了，得到师叔悉心教诲，你也嫉妒，却没控制住，所以才问了出来，倒影就是倒影，永远成不了本尊。”</p>
……</p>
一层又一层，一阶又一阶。</p>
长安子沉浸其中。</p>
前三十层，他尽展所学。</p>
后三十层，他直面心魔。</p>
这个过程中，长安子解决了很多以前下意识避免的问题，甚至看到了一些自己以前都不曾注意的问题。</p>
他步伐越来越慢，内心越发强大，道心愈发坚如磐石，通透如玉。</p>
只是伴着长安子继续攀登，问题再变，他逐渐被拉入迷雾之中。</p>
第六十一层：</p>
“我是谁？”</p>
“我管你是谁！”</p>
第六十二层：</p>
“你是谁？”</p>
“我是长安子。”</p>
第六十三层：</p>
“你错了，长安子只是道号，每个人都可以叫长安子，花草树木也可以叫长安子，我也可以叫长安子，可抛弃这个，你又是谁？”</p>
“我是我。”</p>
第六十四层：</p>
“我是不是你的倒影？”</p>
“是！”</p>
第六十五层：</p>
“那我是不是你的一部分？”</p>
“是！”</p>
第六十六层：</p>
“从某种程度上讲，我是不是你？”</p>
“是！”</p>
第六十七层：</p>
“回到最初的问题，我是谁？”</p>
“你是我！”</p>
……</p>
一个个问题被回答。</p>
一个个问题再提出。</p>
长安子清明眼神逐渐迷茫，瞳孔慢慢涣散，台阶绽放云光，不知不觉间起了变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