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厚爱谁要谁拿走。</p>
见徒弟不上当，身上初步流露出一丝介于内卷与躺平之间的逍遥气息，玄明欣慰之余，故意吹胡子瞪眼，卷起拂尘，给了李自在当头一击。</p>
“你个臭小子，师有事弟子服其劳，让你去你就得去，哪来这么多废话。”</p>
李自在吃疼，捂着额头，忍不住嘟囔道：“这就对味了，您都七老八十了，耍这个心眼儿子做甚。”</p>
玄明提起拂尘，李自在吓得立刻闭嘴，急忙跃到门口，嘴里叨叨道：</p>
“师父，我去楼下给您要些糕点。”</p>
推门而出，转身关门。</p>
门扉即将合拢时，他忍不住道：“师父，刚才可是您在废话，我只是实话实说。”</p>
话落，拂尘被扔了过来。</p>
吓得李自在立刻紧闭房门。</p>
抬手间拂尘飞回，玄明没好气道：“臭小子，贫道还不是被你这小话唠给带的。”</p>
靠在门上，李自在左手抚了抚胸口，如释重负，听到里面传来的嘀咕声，他喃喃自语道：“口是心非，明明您自己也很唠叨。”</p>
话落。</p>
他哎哟痛呼，捂头求饶。</p>
玄明这才停手。</p>
看着额头被他隔窗弹出老大一个包，像极了缩小版南极仙翁的徒弟，玄明毫不同情。</p>
“背后议论尊长，该打！”</p>
五指摊开，仔细打量手指，玄明屈指，默默练习弹指角度，思考怎么弹力度够劲、发力更巧？</p>
玉不琢不成器。</p>
趁徒弟还小，赶紧打一打。</p>
长大以后，那就不好玩了。</p>
这半年弹习惯了，他觉得有这么一个爱好挺好，起码顺手后发现自己有悟出仙侠版弹指神通的架势。</p>
———</p>
当夜，秋月寒凉。</p>
肇秋城各方修行势力齐动。</p>
城隍庙，香火缭绕，城隍爷亲自出马；广法司、天地院·五仙堂等在此地的据点与城中本地修行宗派、世家等各自派代表。</p>
他们陆续来到悦来客栈外。</p>
厢房里，桌案前。</p>
烛火微微摇晃，玄明目不转睛地盯着道经，翻过一页后，对李自在吩咐道：</p>
“告诉外面之人，他们有这份心就够了，贫道只是路过此地，不日便会启程离开。”</p>
想了想，他继续道：</p>
“若是有人询问贫道身份，你只管实话实说，叮嘱他们妥善处置贾府财物。</p>
部分救济百姓，解他们燃眉之急；部分建立百工院或资助贫困学子，叫贫苦百姓拥有一技之长。</p>
查探贾府与甄府之人功过，有罪者重罚，无过者不得为难。</p>
贫道会盯着他们，若欺上瞒下，中饱私囊，贫道不会坐视不理。”</p>
将一个如意囊递给徒弟，又递出一个信封，他解释道：“上面记载了部分事情的来龙去脉，将其交给广法司来人，足够他向上面交差。</p>
后续事宜待贫道游历至郡城时，会给扶摇郡广法司主官一个交代。”</p>
双手接过如意囊与信封，李自在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打开房门，来到客栈外，李自在开了法眼。</p>
见到了绽放红光的城隍爷，也见到了施展隐身术的众多修者。</p>
彼此对望，城隍爷与众修者率先行礼：“小道童有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