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p>
他没去搭救其他练神妖王，是因破阵更重要，打仗哪有不牺牲，只要破了大阵，攻入大玄，牺牲便有了回报。</p>
慈不掌兵！</p>
他能当上主帅。</p>
其中一项因素就是够狠。</p>
何况，练神妖王不是没死吗？</p>
只是被镇压或传送他处。</p>
只要此番大战域外妖族获胜，他们自能被营救回来。</p>
为了这次进攻，域外妖族准备数百年之久，甚至启动了埋伏在人族疆域的后手，付出太多。</p>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p>
再次挥砍而下，看着出现在城楼上的白发老道，域外妖族主帅微皱眉头。</p>
这牛鼻子老道的出现超出预料，若非他从中阻挠，说不定妖军早就攻破长城。</p>
对这老家伙，妖族主帅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若非攻城要紧，他定亲自将其抽筋剥皮，用人头盛酒。</p>
城楼上，玄明与妖族主帅目光相对，无形涟漪隔着阵墙激荡万里，凭空起大风。</p>
肩上一沉，玄明表情凝重。</p>
看了眼摇摇欲坠的阵墙，他转头看向正守护神道长城的几尊神道法身。</p>
将拂尘别在腰后，大拇指、中指与无名指弯曲并拢，玄明手捏道指，朝众神道：</p>
“请诸位道友助我！”</p>
南方赤帝法身目前灵性最低，微微点头，化为一道火光，入主心脏。</p>
中央黄极黄角大仙法身颔首，化为一道黄光，入主脾脏。</p>
太乙救苦天尊法身化为一道彩光，入主胆腑。</p>
连南极长生大帝法相都暂时融入膀胱之中。</p>
轮到勾陈大帝法身时，他却摇头拒绝，不肯归位，目光落到意志长城上，也落到视死如归的镇北军身上。</p>
玄明知晓其意，没有强求。</p>
他有他的道，众神也有他们的道。</p>
“道友尽管施为。”</p>
勾陈大帝法身歉意一笑。</p>
转身跨步来到意志长城上。</p>
他手持长剑，面色肃穆，张口吞噬战场上无尽兵戈杀伐之气，身后浮现千军万马呼啸奔腾的景象，旌旗猎猎，兵戈锐利，寒光烁烁。</p>
勾陈大帝法身被无尽兵戈气包裹，神躯不断膨胀，转瞬自行崩解。</p>
海量神力融入意志长城，也修补神道长城。</p>
破碎符文复原速度加快。</p>
镇北军压力蓦然一减。</p>
一剑之下，本该彻底破碎的阵墙一角扛住此击。</p>
妖族主帅暗恨。</p>
旋即又一剑劈下。</p>
刚才那一剑不行，那就再来一剑。</p>
“恭送道友。”</p>
玄明心神俱震，躬身相送。</p>
这一刻，他陡然明白：</p>
神何以为神！</p>
起身刹那，他转头看向妖族主帅，抬手掷出净明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