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弟子想去！</p>
去看一看您说的那个各族互相通婚、彼此平等的天地，去瞧一瞧其他半妖，也去见一见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p>
对这个答案，玄明不意外。</p>
这丫头从小骨子里有一股韧劲。</p>
他没废话，取出一个狐形玉佩与一个信封，叮嘱道：“出了浮云山，用玉佩联系九尾狐，她是你的姑姑。</p>
入了小天地后，拿出这封信，上面含有一丝《太平经》气息，会自动前往太平道宫，寻找太平道主。”</p>
长宁双手接过，收入如意囊中。</p>
没多留她们母女，玄明端茶，玄素与长宁识趣离开。</p>
———</p>
一盏茶见底，玄明没添水。</p>
轻摇芭蕉扇，他转瞬出现在摇椅上，仰望蔚蓝天空，他思绪跟着摇椅一起晃荡。</p>
遨游过去光阴时，玄明心中生出诸般疑问，至今难以相通：</p>
为何没有穿越片段？是映照不出，还是另有原因？</p>
为何自己会有种种过去？难道自己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后来反穿越了，如今又穿回来了？</p>
为何自己每一世都不得善终，要献祭而亡？这是诅咒，还是另有隐情？</p>
为何作为大盛神朝末代神皇那一世，会笼罩在阴影里，是作孽太多还是其他原因？</p>
为何到五千年前就截然而止，他无法再继续逆流而上，甚至有性命之忧，是自己修为不够，还是那段岁月掩藏着什么秘密？</p>
玄明给太平道主写信，是向他询问末代神皇之事，也许有所得，也许无所得，总得问过才知道。</p>
若解不开这个疑问，恐怕将来他还有可能被献祭，毕竟太平道主昔日扩建的未来一角、遇到的天地浩劫，玄明可没忘记。</p>
万一他仍旧是个倒霉蛋呢？</p>
这般想着，他突然神色一动，眼珠朝外看了眼，旋即又恢复如初，继续注视苍穹，只是这次不再胡思乱想，大脑放空，默默发呆。</p>
人老了。</p>
有时候就得静一静。</p>
什么都不想。</p>
什么都不算。</p>
什么都不做。</p>
享受孤独，享受宁静。</p>
一盏茶后，叩门声响。</p>
玄明没起来，轻轻挥了下扇子。</p>
门自动打开，玄虚带两妖走了进来，也是熟妖，正是昔日玄明初出浮云县游历时结识的白虎妖虎妞、拥有白泽血脉的妖儒白亭山。</p>
一年前，他们父女曾来参加大典。</p>
数十年不见，昔日虎妞已经化形，成了练气大妖，顺利凝聚神位，成为一方山神。</p>
白亭山也距离练神半步之遥。</p>
在其行礼后，躺椅停止摇动，玄明在白亭山背后看到了他教化飞禽走兽的画面。</p>
这只大妖正在走上妖师之路。</p>
挥动芭蕉扇，注水、点火、烹茶，玄明起身行了半礼，不是不想行全礼，而是他们受不住。</p>
围绕石桌坐下，玄明开口：</p>
“不知道友前来所为何事？”</p>
他能算。</p>
只是懒得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