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楚奈突然举起桌边的金属盖，像盾牌一样砸向应谦。</p>
应知樾趁机用手术钳夹住他的手腕，将浸过乙醚的纱布塞进他嘴里。</p>
应谦晕了过去，应知樾可没手软，能放到一头成年雄猪的乙醚量，绝对也可以放倒一个普通中年男人。</p>
应谦被五花大绑在手术台上时，实验室的火警终于响起。余青阳扯掉他领口的芯片，金属液体在掌心凝固成小球：“这就是你的永生？用别人的痛苦当阶梯？”</p>
这里面，不知道集聚了多少无辜的人的精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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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啊！”时熙把辣椒水喷壶举得老高，像挥舞着圣物，”听说乙醚和辣椒素是绝配？要不要我帮你测试一下？”</p>
应谦的睫毛颤了颤，浑浊的瞳孔里倒映着五个扭曲的身影。</p>
余青阳把手术灯调亮，冷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切割出锋利的阴影：”你这永生芯片里装了多少无辜？我们数到三，你最好开口。”</p>
”三！”楚奈突然把电击枪顶在应谦脚踝上，”二！”</p>
”等等！”应谦突然咯咯笑起来，嘴角的血沫在手术灯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你们...连余青岩是...'血巢'的...'养父'都不知...道吗？”</p>
时熙的喷壶晃了晃，余青阳的手术刀咔嗒一声落在托盘里。实验室的防火喷淋突然启动，冰凉的水柱冲垮了束缚应谦的麻绳。他像条湿透的蛇滑向排水沟，喉结滚动着发出嗬嗬怪笑——水里漂着的怀表，表盖内侧赫然刻着”QY”。</p>
”卧槽！”刘东踹翻手术台时，只抓住一把沾血的水草，他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水草，</p>
“这是头发！”</p>
他震惊地看了一眼应谦：“大哥，你啥玩意变得，居然会吃头发？”</p>
应谦连续咳嗽几声，看着他笑了，反问：“你确定是头发？”</p>
刘东下意识又去检查了一遍，这才发现，这一束头发，居然，是一堆光纤！</p>
“你，你倒是什么怪物，为什么体内有光纤？？”</p>
徐伟扣动扳机，子弹在防火门上撞出火花，“别管他是什么，先把他抓住，扭送回去。老刘，你注意他别让他自杀。”</p>
话音刚落，就听见那声熟悉的低笑：”青岩...早说...要带我...去极乐之巅..”</p>
余青阳攥紧怀表的手指发白，时熙的辣椒水在地板上晕开猩红的水渍。应知樾扯下头上的帽子，发梢还滴着水：”他...他最后那声笑...像极了...”</p>
楚奈突然捂住耳朵，电击枪在颤抖：”别说了！那笑声跟...跟我们在游戏世界里听见追着我的声音一模一样！”</p>
众人被她说的，不约而同地回想起在游戏世界里遇到的追逐他们的人。</p>
时熙是一个陌生的手拉着她。</p>
余青阳是被一团火，无身无头的人追杀。</p>
楚奈和应知樾一个被迷晕，一个被幻象所骗。</p>
刘东和徐伟则是被一群人追杀，但那群人看不清样貌，就像是随手捏出来的泥人，没有五官。</p>
防火系统戛然而止，潮湿的寂静里，只有排水口咕嘟咕嘟吞咽着血水。余青阳松开手里的棍棒，金属坠地的闷响惊飞了所有人眼底的阴霾。</p>
时熙蹲下身，指尖掠过水洼中破碎的倒影，无语地笑起来：”他连排水沟都堵不住...他也真是不嫌弃脏啊。？”</p>
笑声像传染病在手术室蔓延。刘东最后一个笑出声，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孙子连跑都跑得这么...这么...”</p>
”像场荒唐的葬礼？”余青阳接话时，喉结动了动，”下次记得...检查防火系统密码。”</p>
”密码是...”时熙突然收了声，”0307——余青岩的生日。”</p>
手术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徐伟的咒骂：”谁把备用电源也给...卧槽！”</p>
余青阳猛地抓住时熙手腕，冰凉的金属感在掌心流淌。怀表内侧新刻的日期正在溶解，融成一滴水银，顺着他的指缝滴入下水道，那里还漂着半片应谦的牙齿，笑得格外渗人。</p>
余青阳的瞳孔在黑暗中缩成针尖，时熙突然抓住他冰凉的手腕，掌心传来怀表坠落的震颤。水银在下水道里流淌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像某种生物在管道深处吞咽。</p>
”他留下了这个。”时熙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指尖在余青阳掌心划出细小的伤口，”血巢的标记——水银里混了人血，能追踪。”</p>
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亮起，楚奈举着物证袋冲进来，袋中漂浮着半片假牙：”上面有微型追踪器，信号指向...”她突然卡住，物证袋砰地摔在手术台上，”指向...警局地下档案室。”</p>
应知樾的手术刀插在排水口，刃面反射着徐伟铁青的脸：”冯诚死前的审讯录像...被余青岩亲自销毁了。”他扯开领口的防化服，露出锁骨处暗红的咬痕，”记得他上次来实验室吗？当时他说被狗咬了。”</p>
时熙突然笑出声，笑声在密闭空间里撞出回音：”狗？余青岩养的可是会笑的'血犬'啊。”她突然抓住余青阳的领带，将他按在防火门上，”你闻到他身上那股铁锈味了吗？和应谦一模一样。”</p>
余青阳的喉结动了动，指腹擦过时熙眉骨上的擦伤：”你确定要追下去？”手术灯在他脸上切出锋利的阴影，”有些门一旦推开，连后悔药都...”</p>
”会变成新的毒药。”时熙接话时，唇角沾了点血沫，”但你不觉得奇怪吗？余青岩的芯片明明在你这里。”</p>
刘东突然踹开防火门，防暴盾牌上还沾着水渍：”地下档案室的门被撞开了！监控显示...显示...”他突然干呕起来，防毒面具从下巴滑落。</p>
楚奈第一个冲出去，手术刀划开走廊的黑暗。众人跟上时，只见她靴子碾碎了什么东西，清脆的爆裂声中，余青阳看清了——那是半截融化的芯片，表面还爬动着几条半透明的寄生虫。</p>
”血巢的'记忆蚕'。”应知樾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它们会啃食记忆，然后...然后寄生在新的宿主里。”</p>
时熙突然抓住一根滴水的管道，整个人倒挂下来：”余青岩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在解剖室。”她从靴筒里抽出折叠匕首，刀刃在黑暗中划出银弧，”而那里...正好有个新鲜的空棺材。”</p>
余青阳接住她落下的身体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湿漉漉的笑声。那声音像从水底传来，带着金属质感的颤音：”哥哥...你终于来接我回家了。”</p>
时熙的匕首突然脱手，余青阳眼疾手快接住，却看见刀柄上缠着的红线正在褪色——那是余青岩七岁那年，用自己头发编的平安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