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程万里笑颜来喊。</p>
“在呢！”苏武笑着点头。</p>
“走，回东平府！”程万里再夹马腹，马速稍稍一提，好似真的干劲十足。</p>
苏武打马随去，这一趟如此短暂的东京之行，当真好似改变了许多事。</p>
路边寻了个医药堂，给程万里两腿内侧擦了一些药膏，又带上一些，一行人只管出城快走。</p>
路上，程万里再也不埋怨吐槽了，上马就走，下马吃睡，乃至只要不是落夜黑下了，也当多赶几步。</p>
又是两天多，程万里已然出现在府衙之中，他如今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弄钱，给苏武弄钱。</p>
这府衙之中弄钱，不外乎开源节流，这事，宗泽会啊，但得罪人。</p>
程万里这厮，只管让宗泽去做，让宗泽去得罪人，他便是只管嘿嘿笑着，好似都不知府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样……</p>
反正就是这个要钱没有，那个要钱也没有，乃至以往该给的钱，还要仔细核算苛刻……</p>
什么？有人来告状？</p>
程万里嘿嘿笑着，只说，你自去与宗老再商量一二，这些破事，莫要拿来烦扰本府，本府如今乃是两路制置使，日理万机，哪里管得这些鸡毛蒜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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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万里倒也真忙，这不还得下公文到十八个州府去吗？枢密院来的令，命各地州府清查禁厢之数，速速上报。</p>
一封一封的公文，都等着程相公来加盖大印，程相公在书房里，盖得是头晕眼花。</p>
乖女自然在旁帮着翻搅一下印泥，让印泥稀松柔顺一些，便好沾染加盖。</p>
也问：“父亲，见到童枢密了吗？”</p>
“见到了。”程万里点着头。</p>
“那你说了吗？”乖女又问。</p>
“没说……”程万里哐哐就是盖。</p>
“怎么能不说呢？”乖女有些急。</p>
“急什么？初次见面说这些？怎么说？也当是童枢密与苏武有几番交情了，如此，童枢密体恤下属，礼贤下士，再过问一二，才算水道渠成的合理……”</p>
程万里岂能没有个章程？</p>
“啊？”</p>
“你啊……这些事就一点都不聪明了，这事啊，明面上，就不是咱们的事，当是童枢密起意去问去说，如此才合情合理，才是一桩美事……”</p>
程万里再解释。</p>
“哦……”乖女终究是明白的，只是稍稍有些失望。</p>
“你又年纪不大，这么急作甚？”父亲还来问。</p>
“我没急啊……”乖女起了娇嗔。</p>
“还没急呢？”父亲来取笑。</p>
“哼，你自己来搅吧……”乖女把印泥一放，转身就去了，便是与父亲撒娇。</p>
程万里只管哈哈来笑，也是心情正好，好似如今也有了拿捏乖女的手段了。</p>
却是程万里喊了一语：“还有一件事呢，苏武的事，你不想知道吗？”</p>
果然，乖女停在门口，回头来问：“苏武什么事？”</p>
“他如今，有了表字，你怕是还不知呢。”程万里故作神秘，也是满脸在笑。</p>
“唤个什么？”乖女立马来问。</p>
“子卿。”程万里答着。</p>
“苏武苏子卿……”乖女口中重复着，倒也不是真走，脚步又回来了，还是帮着翻搅印泥……</p>
程万里嘿嘿笑着，乖女低头羞怯几番。</p>
两人还偶尔对视，岂能不是个父慈女孝？</p>
苏武那边，正也在军中议事堂里坐着皱眉，眼前有一个很大问题，招刺，即便不刺字，就是招兵，至少要招八千人。</p>
上哪去招？</p>
童贯之语没错，谁愿当兵？</p>
昔日里，便是这两千人，还主要都是独龙岗三庄来的，这不一样，别的地方，如何招得来？</p>
倒也不是一点都招不来，但来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枣，苏武又怎么能要？</p>
苏武就想要良家子，还得是体格子不错的良家子，如今麾下两千人，主要就是良家子，这才是苏武这支军队有一定战斗力的主要原因之一……</p>
更还得是子弟兵，独龙岗三庄，对如今的苏武而言，那就是子弟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