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是真有好奇，难道真的有人天赋如此？从来不懂的，说会就会？</p>
苏武听得一愣，答道：“我也不会，这不也是在学吗？便是一个宗旨，配合得当，进退有度，不能乱，只要不乱，便是对的。”</p>
朱武也愣，这还不会呢？这不头头是道，都清清楚楚吗？</p>
朱武也答：“想来以后练兵，便是这般演兵，常常要做。”</p>
苏武闻言转头来看：“对，往后啊，常常要如此演兵。此番演罢，一人发三百钱去。”</p>
“好，我这就去安排……”朱武转身就去，便是知道，将军发钱，从来不等不拖，事罢，就会给。</p>
便是先要去寻孟娘子，再派人随孟娘子去点数搬运回营，来去账目也要对清楚签字画押。</p>
这般，其实不符合规制，只是知府相公不问，旁人自也过问不得。</p>
一番演兵，七八日去，最后一天，便也请了程相公来看一看，程相公只管笑着说好，这也好那也好。</p>
也把诸多军将一番勉励。</p>
苏武心中慢慢松了一口气去，大军才再回城中。</p>
军汉们其实很劳累，便是甲胄兵刃在身，一天到晚，就是个奔来又奔去，奔去又奔来……</p>
对于他们而言，其实有一种折磨人的既视感。</p>
军中自是发钱，军将便是在孟娘正店吃酒。</p>
席间，苏武第一件事，便是躬身一礼：“兄弟们，辛苦了！”</p>
众人连忙起身也回礼。</p>
“哥哥哪里说得这话来，便是哥哥来教我来学，我都学会了！”武松第一个说话。</p>
鲁达也是开口：“哥哥当真大才，更是良将，便是在西北小种相公麾下，也鲜少见得如此场面，此番演兵之后，咱们这一彪人马，什么阵势也去得了。”</p>
杨天也来开口：“将军治军之才，旁处且不说，便是东京二三十万禁军，无一人比得上将军……”</p>
呼延灼也在，他本在景阳寨里与杨志一起，此番军演，特意带了他，便也来说：“若是当初，我也如将军这般操演几番，上阵当也不至于那般难看……”</p>
杨志自也来了，也是来说：“我本就是禁军之人，今日才算开了眼界，以往东京里也有操练，热闹非常，如杂耍一般，诸般本事都能演出花来，却是中看不中用，今日才知如何演兵……”</p>
众人皆看苏武，个个有那几句要说。</p>
苏武再拱手，提杯而起：“心急之时，难免有那谩骂之语，此杯我饮，兄弟们海涵则个……”</p>
“我与哥哥同饮，哥哥如此用心，带着兄弟们奔前程，打也打得，骂更骂得！”出言便是武松，就他挨骂最多。</p>
只因为武松，过于个人英雄主义，他领陷阵营，好也是好，坏也坏在个人英雄主义，只管天上地下，无人是他敌手了，他一个人能打一万个……</p>
岂能不挨骂？</p>
如今，算是扭转了一些。</p>
苏武一饮，众人便也争相来饮。</p>
苏武饮尽，再来说：“往后啊，要常常如此操演，演的不是兵，而是大小军将，是治军之法，也是领兵之法，演着演着就都会了，若是都靠上阵去学，不知要多少人命去，咱们军中，皆是自家子弟，人命金贵，兄弟们，人命金贵！”</p>
武松只管来说：“哥哥，咱兄弟的命，自是金贵，此番，我都学会了，往后啊，我自带他们去演，哥哥安坐在家就是，我都会了！”</p>
武松倒也不是说假，其实他最聪明，他真学得快，啥都学得快。</p>
苏武笑着，左右作请：“吃酒吃酒。”</p>
众人也笑，朱武在旁看着，便也满脸是笑，笑着笑着，却又有了几分感动，却也有一语：“当真没来错地方啊……”</p>
苏武听到这一句声音不大的话语，转头去看，与那朱武稍稍点头致意。</p>
几盏酒来去，苏武又说工作：“这几日，京畿的人已然返了去，招得两千七百来号，还分去各营，好生操练，也好生待人，本就是背井离乡，更要多几番照拂，以安人心。还有一千来号辅兵，也要待人好，一视同仁。”</p>
武松嘿嘿来笑：“哥哥，近来各县也招几百，如此，咱军中岂不是超过八千号人了？加上辅兵，哥哥麾下，一万多人，哈哈……这岂不就是领兵大将？”</p>
鲁达笑着来答：“小种相公麾下，还不到这个数呢……”</p>
众人皆是在笑，人越来越多，便是前程越来越大，不说别的，就眼前，八千号人，就是十六个营，营指挥使，副指挥使，都虞侯，都头副都头，大队头……</p>
这是多少官职？</p>
这是多少前程？</p>
乃至苏武也在想，既然人数多了起来，就要把“军”这个编制也建立起来，一军五营，两千五百人，待得一万人，其实就是四个军，差不多也接近大宋朝一个厢的编制。</p>
这种编制，在辽国，叫做“面”，一面军，后来也有“方面军”这种叫法，流传很久。</p>
倒是各人的官职还有许多麻烦，就是在朝廷备案里的官职，比如武松，他定然会是一个军的指挥使，苏武就准备给他弄一个青州兵马副总管。</p>
鲁达，自也会是一个军的指挥使，那就弄个济州兵马副总管……</p>
总归不能真的是苏武私相授受，都得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官职。</p>
程万里是京东两路制置使，苏武是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苏武麾下的编制，其实也来自各地，就只能这么办，如此才能合理。</p>
那就也该有了品级，六品从六品。有散官，振威校尉，昭武校尉，有印鉴，有官袍……</p>
就看童贯怎么给，乃至当真大胜一回，苏武还可以请童贯给苏武这支部队赐个名，当然，更是天子赐的名。</p>
苏武自己也在想，自己这支人马，会叫个什么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