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令兵飞奔而去。</p>
后边,远处,轰隆之声隐隐传来,萧让一时有些惊慌了,头前看看,转身看看,头前又看看,转身又看看……</p>
便是犹豫,是走还是不走?</p>
朱仝回来了,也是一彪马军,四五百号,本是压阵的,是用来驱赶攻城梯队往前的督战队。</p>
此时拢来拢去,倒也拢得快,当真回来了。</p>
萧让心中一松,自我安慰,不急不急……</p>
片刻,朱仝打马到得将台之边,显然早也看到了远处三四百铁甲骑,额头早已皱在一处,路过将台,只管一语:“萧先生先行躲避一下。”</p>
就这一语,朱仝已然打马而过。</p>
萧让闻言,下意识当真就要下将台快走,却是心中镇定了好几番,有了冷静!</p>
如此千军万马在阵,他坐镇中军,当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岂能让这高高将台陡然一空?</p>
那若是让麾下千军万马看到,岂不军心大乱?</p>
不能走,当是稳坐高台,以镇军心,正是挥斥方遒意气之时,今日镇定,便是让千军万马都知晓这书生何当意气?</p>
只这一遭去,来日,岂不也是如吴学究一般,军令在手来行?</p>
将台不下,萧让抬头去看,只看千军万马攻堡寨,回头再看,又看朱仝铁骑去冲杀。</p>
这般中军稳坐,何等威势在身?</p>
只看左右令兵,那当真也是目光里带着敬仰!</p>
正该是这般!</p>
再回头去看,看那身后远处,两波骑兵,就要对垒。</p>
苏武当真来了!</p>
倒也只算寻常,这般冲阵,已然不知多少次了,心下丝毫没有初次上阵的那种紧张,甚至沉着之间,还能想得其他事来。</p>
便是想,若是许贯忠与朱武在身边,定是要来劝诫,不让他苏武亲自打马冲阵。</p>
其实苏武知道,两位军师话语很有道理,但他而今就是忍不住,手痒,好似有瘾一般。</p>
下次一定听军师之语,下次一定!</p>
却是苏武左手,还有一人,没羽箭张清,他也换了一批披甲健马,却是身后并无亲军,只一人随着苏将军来冲阵。</p>
满心憋着劲,手已然摸在腰间袋囊之中,袋囊之内,是一颗一颗掌心那么大的圆形硬石,五指一握,便是在手。</p>
贼骑已近!</p>
张清还下意识看了看苏将军,其实看不清什么,那铁兜鍪把苏将军的脸遮得严严实实。</p>
为何要去看,就怕苏将军注意不到自己出手的效果。</p>
却听苏将军忽然一喊:“张总管,来一手!”</p>
张清大喜,苏将军在看,手臂往后一甩,往前去送,手中硬石便是飞舞而出,快速非常。</p>
张清口中还有话语:“着!”</p>
“嘭!”</p>
当真说着就着,三十来步外,一个贼骑脑袋一顿,说倒就倒。</p>
“好绝技!”苏将军当真来夸。</p>
张清更是大喜,硬石又摸一块在手,再喊:“着!”</p>
十几步外,又落一贼,苏将军还有简短一个字:“好!”</p>
也是来不及说话了,已然接敌,苏将军亦是了得,只管那长枪在腋下而去,一进一退,便是一人捅落。</p>
只看苏将军那腋下长枪,再进再退,又进又退……</p>
眼前,几个瞬间去,只管贼人一个一个出现,尽皆落马。</p>
张清也是看得瞬间呆愣,却是手在袋囊里连连在摸,手臂不断挥舞,甚至都不需要如何瞄准,只管是飞石乱甩,便是打在甲胄之上,也是威力十足,甚至隐隐还能听得那肋骨断裂之清脆。</p>
一阵而去,张清恍然之间,发觉自己好似丝毫没有感受到压力,前后左右铁甲,竟是一个个了得非常,不知多少贼马错去,张清自己另外一只手的长枪,竟是一次都没有捅出去过。</p>
不是张清不会捅,是好似都用不着他来捅,只管让他飞石去砸,让他甚至有一种有条不紊之感,乃至还能让他在马镫上站起来砸。</p>
张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般军伍,真是好!</p>
几百贼骑错过而去,张清站在马镫上回头去看,贼骑四五百,便是一阵,大半马匹上,已然无人。</p>
看得张清是咋舌不止,再回头来,不远已然看到一个将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