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一脸蒙圈看着二位，却也不傻，只问得：“父亲到底升得什么官职？”</p>
程万里当真坐正：“为父我，如今是京东两路安抚招讨经略制置使，领正奉大夫，贴龙图阁待制。”</p>
“啊！！”程浩立马站起。</p>
“坐！”程万里抬手一压，许也是要给儿子出口气去。</p>
程浩愣愣再坐，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妹夫，不是说假，不是做梦，只说一语：“我说前日怎的他们都忽然待我那么好呢，原来他们多是知道父亲要升大官了……”</p>
程万里听得此语，忽然心中舒服不少，竟是主动抬杯：“吃酒。”</p>
程浩立马举杯碰了上去，然后一饮而尽，再来笑道：“父亲，那我往后再出门，岂不……”</p>
程万里闻言，已经到嘴边的酒杯便放了下来：“已然有了差事，往后莫要厮混！”</p>
“诶，知晓知晓！”程浩连连点头。</p>
“相公，无妨，劳逸结合，说不得来日，我也与程兄一道出门去走走……”苏武这就是见缝插针。</p>
程万里闻言，便说：“嗯，那倒是，当让这厮带你在东京城里见见一些别样的世面，总归是文人雅事要懂得一些。”</p>
程浩明白过来了，彻底明白过来了，只管心中叹气，不说话了，接着干饭。</p>
酒菜吃罢，程万里先去洗漱。</p>
程浩看着苏武，眼神带有几分幽怨，语气也是幽怨：“妹夫，许你是亲儿子，我是表儿子。”</p>
“啊？”</p>
“你是亲的，我是捡来的……”幽幽之语，再说一遍。</p>
苏武笑道：“相公只是还不知你之长处也……”</p>
程浩酒意在脸，立马疑问：“妹夫，你别骗我啊，我当真有长处吗？”</p>
“有，岂能没有，来日你便知晓了。”苏武认真来说。</p>
“那我可信了你了！”程浩点头，面色严正。</p>
“嗯，努力就是！”苏武也一脸严肃，认真点头。</p>
“妹夫啊，你怎么不早来！”程浩酒多，心里想的尽是苦事。</p>
“我怎么能早来？”苏武笑着问。</p>
程浩不答，只道：“你若早来，你若早出现，我也早早过点好日子才是……唉……睡去睡去，明日上值，万不敢误……”</p>
程浩边说着，便起身，摇摇晃晃往自己屋里去。</p>
苏武自也回屋，掌了灯，再打量一下这屋子，看看书架里都有什么书，打开一个柜子……</p>
诶……</p>
快关上快关上！</p>
睡觉睡觉！</p>
早间，长枪自在小院里来来去去。</p>
大舅哥也醒得早，早早洗漱，出门去买了面饼与汤食，放在一旁，只看苏武那长枪如游龙在飞，一时间也看得目瞪口呆。</p>
只待一通练罢，保持住如臂指使的感觉即可，收了枪，又取长刀来劈砍几番，便往一旁台阶去坐，吃着面饼。</p>
“妹夫，第一天上值，当要注意点什么？”大舅哥在问。</p>
苏武没来得及答，正厅里走出来程万里，脚步虽然越过去了，却有话语：“逢人就打招呼，说话就笑，随手小事一定要快，听人支应立马应声，多行礼，必无错。”</p>
说着，程万里已然出门上车去。</p>
却还有最后一语：“做错了事，定不要狡辩，受了点小委屈，也不要有脸色，小事上吃不了大亏，大事上可得大利。其他的，看命……”</p>
车架走了。</p>
程浩看着车架走，小声说：“我都记下了。”</p>
苏武却说：“其实你都会……”</p>
程浩点着头：“妹夫，咱也快出门吧……”</p>
两人上马就去。</p>
苏武今日，许多事，一是要领来正式的调兵文书，文书下来了，还要快速去信东平府，东平府如今宗泽管事，只管要钱要粮，再调拨兵马。</p>
去信济州，书信到时，水军五日内，当带着人马钱粮南下，先到汴河来汇。</p>
苏武也要从汴河上船南去，大军亦然，直奔苏杭之地。</p>
再见童贯，童贯班房里已然摆下了舆图，童贯自己也在舆图里到处在看。</p>
苏武带着程浩来了，拜见之后，程浩只管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不动。</p>
童贯眉头紧锁，只管招：“子卿，近前来看。”</p>
苏武自是站到立起来的大舆图旁。</p>
“你来说……”童贯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