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胜了？</p>
他也去看妹夫麾下那些谋士，他倒是慢慢熟悉了一些，知道那几个人都是不凡之辈，也见那四个人都是长舒一口大气。</p>
当真胜了！</p>
“好！”程浩大呼一语。</p>
童贯转头来看，程浩立马闭嘴，只以为自己话语突兀！</p>
却是童贯竟能转出笑脸来问：“你可寻到了子卿？”</p>
程浩愣愣摇头，千军万马里，他哪里寻得到？</p>
童贯抬手指去：“你看那个，即将凿出阵去的那一队铁甲骑，那领头一个！”</p>
程浩去看，他自是看得到谁是领头一个，只是看不清，也认不出，只问：“是那个吗？”</p>
童贯点着头：“就是你家妹婿。”</p>
“那……那他怎么在第一个呢？”程浩是担忧，领兵大将，怎么会是第一个？</p>
童贯当真也答：“他一会儿前一会后，此时又到第一个了！”</p>
“枢相何以寻得这般清楚？”程浩不解其中。</p>
童贯再答：“他身边，最是紧密，便是他的亲卫护着他，此其一也。更多是因为他在军阵马背上，站起身次数最多，也还频频前后左右去看，更还时不时对着身旁之人呼喊不止！”</p>
“哦……下官明白其中了。”程浩学到了一点初次上阵观战的小小技巧，怎么在千军万马中寻到自家妹夫。</p>
下一次，若是再有这般情况，程浩也能第一时间寻到人了。</p>
话语来去之间，苏武已然出阵去，远远去拢人马，止步在远处，乃至下马站定，又再次歇息。</p>
这五六千铁甲之贼，早已阵型大乱，剩下的事，是姚平仲的事了，姚平仲已然步步在推，那铁甲之贼，面对姚平仲严谨的战阵，再也没有了真正反抗之力！</p>
那厉字大纛，早已转头在动，那司字大纛，也已坚持不住，步步后退……</p>
崩溃，就在眼前，理智重新回到了许多人的脑袋里，脑袋指挥着脚步，开始转头去。</p>
只看一队铁甲，又从远方灰布麻衣之中凿出，正是鲁达，他严格遵循了苏武的命令，一阵彻底凿穿了所谓二十万贼，休息了一刻，又在乌合之众中再凿了回来。</p>
两翼之轻骑，还在驱赶，不断来回驱赶，箭矢早已用尽，长枪平行贴着侧阵之贼不断远近去捅。</p>
其实，乌合之众，早已崩溃，只是太多的人，被搅成了漩涡一般，连奔逃都有些昏头转向……</p>
崩溃早已开始，连精锐铁甲也开始在崩。</p>
城楼之上，视线太远，却还只是初初看出端倪，那太子方天定在问：“怎么回事，怎么久久打不到那中军去？怎的那大纛好似不进反退？”</p>
何人能答？</p>
方天定扫视众人，无人能答，这话着实答不上来。</p>
“娄丞相，这是怎么了？”方天定点名来问。</p>
娄敏中心中也是不解，但也来答：“护国大元帅与镇国大元帅二人，皆是万夫莫当之勇也，麾下精锐无数，百战不殆，定是……用计！”</p>
“什么计？”方天定再问，便是心中慌乱不已。</p>
什么计？</p>
娄敏中着实答不上来了，便是说道：“疑兵之计，示弱之计！”</p>
“当真！”方天定再问，他从来并不愚蠢，只是乱了方寸，溃败？不能去想，更不能去接受。</p>
“当真……”娄敏中点了点头……</p>
方天定自己也连连点头，嘟囔不止：“当真当真……定是当真……”</p>
当真吗？</p>
二十万贼，一旦溃败而起，所有人都在晕头转向中寻到了目标，都在往南去奔，就这一刻，霎那间，一切陡然清晰在眼前……</p>
即便是那大纛铁甲，一旦回头，那溃败的步伐越来越快，比那潮水退去还要清晰可见……</p>
不当真了……</p>
方天定愣在当场！</p>
娄敏中也愣在当场！</p>
城楼之内，所有人都已是呆呆愣愣的模样！</p>
城楼下，城墙上，不知何人大呼一声：“怎么援军久久不来，还退去了？”</p>
“是啊，真在退……在逃在逃……”</p>
“他们是贪生怕死不来救杭州了？不来救我们了？”</p>
完了，愣神的太子方天定口中，清晰可闻的一句嘟囔：“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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