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苏武拉转马头，打马而去，一时间，心胸之内，也起激荡，好似浑身都充满了干劲。</p>
奏疏，八百里快马去！</p>
书信，也快马往婺州。</p>
刘延庆来了，军中会议一开，开始围城，挖壕沟，造拒马，造军械。</p>
刘延庆与王渊，并鲁达一部，围建德。</p>
武松带五千人再顺流几十里，去围清溪。</p>
苏武带林冲、史文恭等各部之骑，并韩世忠带西军之骑，共七千，往建德与清溪两城之间立寨，每日游骑斥候来去驰骋。</p>
呼延灼带两千战兵，一千辅兵，守在乌龙岭。</p>
朱仝守水寨，水军只管在浙江水道上下运输，更也巡视来去，不使一条非官军船只下水。</p>
富阳城外，谭稹再次暴怒非常。</p>
军械也造了不少，这富阳城，就是攻打不下，邓元觉石宝二人，着实坚挺。</p>
谭稹也慢慢清晰无比的知道了问题所在，那就是京畿之兵，太不堪用。</p>
便是大帐里喝骂来去之后，又把辛兴宗一人留下，两人对谈。</p>
谭稹直白而言：“辛将军，此番攻城，只怕当真就要靠你一部了。”</p>
这话听来，辛兴宗只管皱眉不止，他不是不愿意，他也试过了，很难，若真是不计得失去打，熙河兵也就这么多，打完富阳，还要打新城，还要打桐庐。</p>
熙河兵就算真死尽了，能打到哪里去？</p>
更何况，如今熙河兵也士气不高，为何？只看友军如此不堪，熙河兵又如何士气高涨？人都是感性动物，都是有一颗对比之心……</p>
辛兴宗也不藏着掖着：“相公有知，实不是末将不努力，而是……友军皆如此，麾下军汉士气也低迷……”</p>
“你要多少钱？”谭稹直白一语来，他知道，没办法了，就得给钱，给大钱，让熙河兵冲这一番。</p>
辛兴宗连连摆手：“非是末将要多少钱……”</p>
谭稹不等辛兴宗说完，抬手一止：“不必说这些，就问，多少钱赏赐下去，熙河兵可搏这一番？”</p>
话语至此，辛兴宗便也不矫情，当真去想，便是来答：“搏这一番兴许可行，只怕损失惨重之后，第二番第三番就难了……”</p>
“先说这一番！”谭稹已然是焦头烂额，实在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真的寸功未立，就这么回京去。</p>
总要回去带点脸面，也好见人。</p>
这一次，谭稹知道自己，输得彻底，彻彻底底输给童贯了。</p>
谭稹从来不是愚蠢之辈，只是人的见识有高低，如今来，算是长进一回，懂了，懂了很多。</p>
所以，要保住颜面，颜面保住了，那就还有第二次机会。</p>
童贯，总是要死的，六十七了，活不久。</p>
辛兴宗当真开口了：“末将麾下，不满五千之数，只看西北同来之军，皆斩获颇丰，盆满钵满。一人……四十贯，兴许可买奋勇！一人八十贯，必买效死！”</p>
辛兴宗本也没多大胃口，但而今，不是辛兴宗胃口大了，而是西北同来之人的对比，以往在西北赏军，五贯十贯就不算小手笔，这回，着实也见着世面了。</p>
谭稹皱眉去算：“一人四十贯，便是二十万贯，一人八十贯，便是……四十万贯。”</p>
辛兴宗点头。</p>
谭稹立马就骂：“苏武猪狗之辈也，在军中抬出如此价码来！”</p>
谭稹也骂得对，苏武若是不如此抬价，怎能在军中搏得那般人心？怎么能让众人都说他义薄云天？</p>
又怎么能把这仗打得如此顺利？</p>
往后，苏武必然还要抬价，兴许真到决胜之时，五百贯一颗女真头颅的价，苏武也开得出去！</p>
只管是一颗女真人头就成小富人家，有良田有大屋，孩子能读书进学去考试！</p>
谭稹骂苏武，辛兴宗自不接话，价码如今是这般了，给就干，不给难说，非辛兴宗个人能决定的……</p>
也是其中还有区别，苏武可以胜了之后赏，谭稹这里，只能开战之前就给！</p>
为何？因为苏武口碑已然建立，这倒是其次，更是将士们对苏武得胜的信心极大，对未来的预期极好。</p>
但在谭稹这里，对未来的预期，着实一点都没有，那就只能先给，这也才是大宋赏军的常态模式……</p>
辛兴宗之意，谭稹也听懂了，给四十贯，可以奋勇，但不包胜。给八十贯，包赢！</p>
剩下的问题，就是谭稹该从哪里弄来每人八十贯钱，拢共四十万贯之数。</p>
只看谭稹起身，左右踱步，想来想去，说得一语：“你等我两日，我往杭州去一趟！”</p>
辛兴宗拱手一礼：“末将只等相公回来！”</p>
说着，谭稹出门而去，带着几百骑，上马就奔。</p>
奔去杭州寻谁人？</p>
自是寻童贯，已然无奈。</p>
大半日奔去，就到得杭州城中，杭州府衙门口，谭稹自是拜帖而去，等候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