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放眼去看，官军下的寨子，也并不宽广，方腊心下更松，便是人数不多。</p>
方腊来言：“凭借这点兵马，也想来打清溪城！那苏武真是异想天开！”</p>
方腊自信又回来了，原因有二，第一，自就是清溪城内的兵马，着实精锐，都是方腊最亲信之心腹，几个月前，这些人随他起兵，那是悍勇非常。</p>
第二，就是方杰在侧，方杰其人，甚至比那四大元帅还要强横几分。</p>
官军几千人来，想破清溪，那自是痴人说梦。</p>
方杰便来问：“圣公，要不要侄儿出战一番？定把官军打个七零八落。”</p>
方腊自是看到那绕城而奔的快骑，摇摇头：“不必，只管仗着高墙，城内粮草充足，且教那苏武在此拖沓着！”</p>
方杰也正看到绕过来的快骑，便也来说：“这些快马，若在我手，那是多好！官军便也就仗着这些快马逞凶，只待来日，我若有一彪快骑，定是所向披靡。”</p>
南地，少马，且还是山马矮马。</p>
方杰岂能不羡慕城外那些健马快马？</p>
“只待胜得此番，你自也当有一彪快骑在手。”方腊自是鼓励。</p>
“圣公放心，清溪之兵，皆是精锐心腹，清溪百姓，也多心向咱们，此战必胜！”</p>
方杰之语不假，方腊还真没怎么祸害这清溪之地，清溪之地自也是方腊真正的根据地，人心当真在他。</p>
这也是方腊怎么都要回清溪的真正原因之一，唯有在这里，他便多有心安。</p>
哪怕几十里外的建德，其实也有过一番烧杀抢掠，那时候，刚起势头，第一次破大城，要什么没什么，连明日的饭都吃不饱，唯有如此……</p>
建德之后，方腊自己，反而又并不那么去烧杀抢掠了，却是立马来了各路股东举旗呼应，许多城池，还真就不是方腊打下来的，他还没到，人家义旗一举，城池就陷，等着迎接圣公方腊就是……</p>
州县五六十座，多是如此情况。</p>
此时，就看那一彪快骑，忽然就停在了城下不远，那领头一人，也在打眼往城头上观瞧。</p>
那人是苏武，正在城下，城头之上，赭黄袍过于显眼，这就是苏武停在这里的原因。</p>
方腊、苏武，第一次面对面对视，其实也看不清楚对方面容。</p>
苏武忽然打马再靠近，直靠得百步之内，七八十步才停。</p>
方腊也在看他，只看城头之上，正在张弓搭箭，方杰在问：“圣公，射是不射？”</p>
方腊一时未答。</p>
苏武见城头并无羽箭，领着亲卫百十人，脱了大队，再靠近一些，三四十步再止。</p>
两人就真的对视上了，甚至能互相看清对方大概的模样。</p>
苏武先开口：“可是方腊？”</p>
方腊面色一沉，好久没听过自己的大名了，便也来问：“你就是苏武？”</p>
“某乃苏武！”苏武点着头。</p>
“贼子，莫要猖狂，定教你还我儿命来！”方腊已然激动非常。</p>
“你儿子的命，我是还不上了，你的命，我也想要，不若你带麾下，出来与我一战如何？”苏武在城下笑语，更也在左右观瞧，城头上的铁甲，还当真不少，放眼看去左右，皆是。</p>
这城池虽小，定是难打！</p>
建德也难打，清溪也难打，这功劳还真难捞。</p>
“直娘贼，你且待着，你且待着……”方腊赭黄袍在身，抬手指着苏武，浑身激动在颤抖。</p>
苏武便听这两语，心中就知方腊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了，那赭黄袍虽然穿在身，终究掩盖不住乡野村夫的本色。</p>
这番试探，倒是大有收获。</p>
苏武还真就答：“我等着你！”</p>
说完，苏武打马回头。</p>
就听方腊大喊：“射，快射快射！”</p>
苏武倒也不怕射，一身铁甲，城头上也没有庞万春，方腊更也造不出什么床子弩，只管打马去，众多亲卫，簇拥在旁，片刻就远走。</p>
却是不久又回来了，何也？</p>
带来了十几具床子弩，挨了一通射，苏武自也要射回去。</p>
方腊没见识过的东西，得让方腊见识见识。</p>
三四百步之外，床子弩嗡嗡就响，硕大的羽箭飞驰而去。</p>
那赭黄袍还在城头，却是陡然又无，正是方杰抱着方腊躲在了垛口之内，还开口来说：“圣公快下城去。”</p>
方腊躬身低头，只管大骂：“直娘贼，直娘贼！定要将他拿住，剥皮抽筋，油锅煎肉！”</p>
这不是假话，州府五六十个，但凡拿到当官的，不论名声好坏，都是这一套操作，方腊恨这些大宋官员恨到骨子里了。</p>
骂着骂着，方腊自也下城而去。</p>
就听方腊下令来：“夜里派人出城，速速往歙州去调拨王寅庞万春带精锐前来，此番定要在清溪城下，拿住苏武！且看到时，那苏武如何与朕磕头讨饶！”</p>
“得令！”方杰在一旁点头。</p>
（兄弟们，七千多字，直接先更了，今天人难受，不舒服，实在写不动，海涵！方腊的剧情快要结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