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塞壬与起源</p>
空旷无人的海面上，潮起潮落。</p>
海水拍打在露出水面的礁石之上，发出阵阵声响。</p>
明月下的海面泛着银光，雪白的浪包裹着些许贝类。</p>
它们一同冲击而来，然后化作泡沫，给海面铺起一层白毫。</p>
在这样的安静中，人身鱼尾的海妖浑身赤裸，只零星点缀几个贝壳。</p>
她对着天上的月亮吟唱，在那婉转的歌声下，哪怕再坚强的英雄，也要为之弯腰。</p>
“……”</p>
“……月亮与天空，大地与海洋……”</p>
“……来呀，我们的英雄，荣耀而睿智的人们。”</p>
“请停下来，停下倾听我们的歌声！”</p>
“没有一只船能从美丽的塞壬面前驶过，因为大海是如此危险而无穷。”</p>
“除非舵手倾听我们美妙的河曲，让优美的歌给你们快乐与智慧，伴随你们平安地航海前进。”</p>
“我们知道在人间的原野上，永恒的神祇使双方的英雄备尝生活的艰辛。</p>
“我们知道在累累白骨上，浇筑出来的虚假的荣光。”</p>
“来吧，伟大的英雄。”</p>
“我们的睿智如普照天下的日月，深知人间一切战争与爱情。”</p>
“……”</p>
美人在月下唱歌，悠扬的声音回荡在海上。</p>
如果忽略身下的鱼尾，哪怕最伟大的艺术家恐怕也要赞美造物的奇观。</p>
然而此地没有观众，旁观者只有风声与海浪。</p>
它们盘旋在这不属于人类的存在身侧，给美好中添加了几分异域的风情。</p>
哗啦啦……</p>
歌声依旧，然而某一刻，海水突然翻涌起来。</p>
下一瞬，手握铁棍的英雄便从中一跃而出，打量起周围的一切。</p>
显然，这片海域再没有什么比歌唱的海妖更引人注目了。</p>
正是她迷惑了俄琉斯……而且除此之外，赫拉克勒斯还有更深的感受。</p>
那是一种寒意，尽管看不见，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徘徊在海妖的身侧。</p>
它们散发着绝望的冰冷，还有刻骨的怨恨。</p>
“你就是海妖塞壬？”</p>
尽管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对方是不是俄琉斯口中的海妖，自己都要将这个妖魔除去，但赫拉克勒斯还是问了一句。</p>
如果自己杀错了……那就将来有机会找到对的那个，然后将它也一起杀了。</p>
“……我是。”</p>
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来者，塞壬停下了口中的歌声。</p>
那仿佛撼动灵魂的曲调停止了，但海妖的声音依旧动人。</p>
“那么你又是谁呢，屠戮妖魔的英雄？”</p>
像是在讽刺，又像是在赞美。</p>
在塞壬的声音下，哪怕再恶毒的话也会变得温和。</p>
然而这一切在赫拉克勒斯的面前，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p>
“既然你是，那就再好不过了。”</p>
“你杀人，我杀你，公平公正，理所当然。”</p>
没有受到影响，大英雄的血气开始沸腾。</p>
他和妖魔没什么可说的……然而下一刻，塞壬的声音却让他再次停下了动作。</p>
“公平公正……你杀塞壬，或许是公平公正。”</p>
“但你杀美杜莎，也公平公正吗？”</p>
“美杜莎？”</p>
手上的动作一顿，对于这个名字，赫拉克勒斯可从不陌生。</p>
对第四代人类而言，诞生之初的历史早已模糊了，只有与神明相关的内容留传下来。</p>
而他们最广为人知的起点，就是大英雄珀尔修斯的传说。</p>
他是宙斯之子，一路在诸神的引导下立下了许多不朽的功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