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瞳中扉</p>
东海近海，无名海域。</p>
几天前，准备好一切之后，赫尔墨斯在高塔内登上了命运女神驾驶的云车。</p>
在另一个世界，这神明间最常见的车架他曾经不止一次乘坐过，只是今生倒确实是他第一次使用。</p>
不过考虑到拉克茜丝已经猜出了他‘穿越者’的身份，赫尔墨斯索性也就放弃了伪装，没有再摆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p>
毕竟事已至此，再装模作样是没有意义的。除了表面上的顺从，在这种小事上，自己反倒不如表现的随意一点。</p>
赫尔墨斯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p>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当这种熟悉落到了拉克茜丝的眼里，命运女神却有了不同的理解。</p>
“……赫尔墨斯先生。”</p>
“作为与雅典王室深度合作的大炼金师，你和智慧女神雅典娜很熟识吗？”</p>
云车当中，忍耐了十几天的时间。</p>
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前夕，看着相貌英俊，气质卓然的赫尔墨斯，拉克茜丝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p>
云车的速度并不快，作为一种礼节性的工具，它飞行的速度相比人间船只也强不了多少。</p>
然而就算再怎么缓慢，这么久的时间，也足以他们横跨近海来到那个罪魁祸首所在的位置了。</p>
“……雅典娜殿下？”</p>
微微一怔，靠坐在云车的车窗旁，赫尔墨斯缓缓睁开双眼。</p>
一路上，大炼金师显得有些沉默寡言，这既是他自认没什么可说的，也是因为那没入自己身躯的残缺门户。</p>
身为世上唯一成功穿越了虚幻与真实的人，赫尔墨斯的存在本身也是唯一能勉强维持祂不至于立即崩溃的载体。</p>
只是对他来说，这种行为就如同背上一座山岳，委实算不上轻松。</p>
“拉克茜丝女士，这你恐怕是想错了。”</p>
“我对雅典娜殿下的智慧万分仰慕，身处雅典，我也听说过女神的许多事迹。”</p>
“可实事求是的说，我与殿下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p>
“所以如果你想了解什么有关于她的事情，那与其问我，不如去寻求命运本身的解答。”</p>
“相比起我的浅薄，祂一定会给你回应的。”</p>
不清楚对方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什么，赫尔墨斯谨慎的说道。</p>
在云车的另一角，得到回应的拉克茜丝只好接受。</p>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对方不会骗她。</p>
毕竟云车并不罕见，赫尔墨斯也不一定是在雅典娜那里见过。</p>
只是不管怎样，这种发现还是让拉克茜丝有点郁闷。</p>
在那莫名亲近感的影响下，命运女神只希望对方是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p>
除此之外，最好一切人神都不要跟他扯上关系。</p>
嗯，是的，独属于自己……烦躁的握着窗棱，拉克茜丝也不清楚这种莫名的渴望从何而来。</p>
虽然作为尼萨山的三神之一，她曾在命运中见识过无数生灵的爱恨情仇，甚至借助这种阅历，她可以完美的伪装成另一个人，一如化作海伦骗取帕里斯的信任。</p>
但那个时候的她就如同玩家操纵游戏中的角色，虽然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却难掩其中的抽离感。</p>
当轮到自己亲自体会这难以理解的情感，拉克茜丝立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p>
她只能回忆众生命运中看到的种种，试图找到类似的样例。</p>
占有欲，亦或者仰慕？</p>
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p>
如同吊桥效应下女孩无法分辨惊慌与心动，这一刻，看着赫尔墨斯的侧脸，拉克茜丝捂住心口。</p>
她分辨不出这种情感，而唯一有些相似的，却又让她感到荒谬。</p>
为了修补命运的缺损，诞生而出的本不该诞生的生命。</p>
与生俱来的互补，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爱情吗？</p>
“……咳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