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何家行事的风格来说，倘若那一夜他杀死唐全时，遇到的不是许红玉，而是何明轩，或许会被何明轩随手杀掉，避免关于唐全的情况泄露出去。</p>
所以注定了。</p>
何家这艘船是无论如何也载不上他的。</p>
等到他真的展露天赋，到了值得何家拉拢的时候，那也早已轮不到何家。</p>
“明轩、明振、光宗……他们应该都是死于你手中了，或许如你所言，何家无法将你纳入麾下，但我早该注意到你，不该有今日之时。”</p>
何正崖眼神微微低垂。</p>
陈牧缓缓的道：“好了，说了这么多废话，也差不多了，我只有一个问题……”</p>
何正崖抬头看向陈牧，淡淡的道：“你想问许一川的事吗？你应该能猜得出来。”</p>
“……”</p>
陈牧叹了口气。</p>
然后蓦然出刀，一刀向前甩出，风雷交汇迸发出一束刀光。</p>
何正崖手里的木杖一下子抬起，并碎裂成无数木渣，从其中露出了一根笔直修长的剑，与陈牧的刀在空中碰撞到一起，但仅仅只是短暂僵持，整把剑便从剑尖的部位一寸寸的崩裂破碎，最后彻底炸成碎屑。</p>
噗嗤！</p>
刀光没入他的胸口之中，击碎了他身后的椅背，击穿了正堂后方的木柱。</p>
何正崖依旧坐在那里没有起身，嘴角鲜血涌出，他看着陈牧，露出最后一丝疑惑的眼神，略有些艰难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实力？”</p>
“比你强了一点。”</p>
陈牧缓缓转过身，没有再去看何正崖。</p>
何正崖凝视着陈牧的背影，眼睛渐渐变得灰败，胸口的血洞汩汩溢出鲜血，染红了水晶般的地砖，最终头颅垂下，所有的生机消散，就这么坐在那里化为一具尸体。</p>
陈牧缓步往堂衙外面走去。</p>
何光训这时候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冲着陈牧艰难的开口，道：“饶我一命……我从来没有策划过杀你的事，明轩他们死在你手也是活该，我可以替你们余家效力……”</p>
嗤。</p>
一束白光划过。</p>
何光训的头颅伴随着鲜血飞起，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懊悔的神色。</p>
“聒噪。”</p>
陈牧却是看也没看飞起的头颅，以及那缓缓倒下的尸体。</p>
何正崖还稍微有点何家家主的气魄，与其一比，何光训简直不堪入目，而何明轩之流，更是不值得评价，都说余家近两代青黄不接，何家又能好到哪去？</p>
若非何光训还有那么一点实力，至少是个锻骨境的武夫，陈牧都觉得出手杀这样的人，是脏了自己的手。</p>
“……”</p>
旁边跌坐在那里的管家，这会儿满头都是冷汗，吓得蜷缩在那里不断哆嗦，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这么一直看着陈牧走出正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