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士兵们将战友的遗体沿河岸摆放整齐，随军神父低声为死者做着祷告。</p>
柯斯丘什科半躺在毯子上，抬头望着星空，对东布罗夫斯基道：</p>
“巴赫奇萨赖城应该已经解决了吧？”</p>
“嗯。”后者灌了一口兑水的医用酒精，点头，又砸吧着嘴道，“够那个老女人心疼好几年的。”</p>
“要是能再回华沙看看就好了。”柯斯丘什科侧头道，“我的外孙快出生了。”</p>
东布罗夫斯基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将永远以您为荣。”</p>
柯斯丘什科拿过他手中的玻璃瓶，喝了一口：“天主保佑，他能生活在没有战争的年代。”</p>
“是的，所以我们在这里……”</p>
次日清晨。</p>
俄军没有浪费一点儿时间，直接发起了总攻。</p>
而柯斯丘什科身旁仅剩下5千名士兵了。</p>
战斗很快进入了白热化，在和上万俄军激烈对射了几轮之后，千余名哥萨克骑兵出现在了波兰线列阵的右侧。</p>
这次没有翼骑兵前去阻截——他们的战马大多在昨天的战斗中耗尽了体力，令他们不得不下马，加入了步兵行列。</p>
柯斯丘什科立刻带领自己的卫队赶往右翼增援。</p>
就在他紧握上了刺刀的燧发枪，大声鼓励士兵们保持队形时，一枚炮弹猛地砸在十多步外。</p>
黑色的铁球不知撞上了什么，诡异地向左偏去，从柯斯丘什科的身侧“嗖”地跳过。</p>
柯斯丘什科当即感觉身体向前扑倒，地上的一片青苔在他的眼中迅速放大……</p>
上午11点。</p>
浑身是血的3千名波兰士兵在耗尽了所有弹药之后，被俄军围在了岸边。</p>
在场军衔最高的波兰军官走了出来，按照柯斯丘什科之前的命令，向卡霍夫斯基投降。</p>
只是他们先前已烧掉了所有的军旗，所以在简单的受降仪式上，俄国人并未得到波兰的旗帜作为战利品。</p>
……</p>
波兰东北。</p>
明斯克。</p>
苏沃洛夫骑马走在明斯克圣灵大教堂前的宽敞大道上，感受着四周波兰人投来的愤怒目光，颇为享受地眯起了眼睛。</p>
立陶宛守军指挥官比拉克完全不是他的对手。</p>
比拉克在得知有一支俄军前往新格鲁多克之后，误判了苏沃洛夫的战术意图，认为他是要绕袭德罗西琴。</p>
于是，比拉克便调了一个精锐步兵师前往新格鲁多克防御，导致明斯克兵力空虚。</p>
苏沃洛夫立刻抓住了这个破绽，集中优势兵力，从北侧快速攻破了明斯克防线。</p>
眼下，比拉克军团已经退守西侧的维尔纽斯，不过那里虽有维利诺要塞可以依托，但俄军完全可以不理会他，真的从新格鲁多克绕行。</p>
那时，比拉克将不得不从维尔纽斯追出来，和俄军进行野战。</p>
忽然间，有一个年轻人从拦在路边的俄国士兵的间隙中挤了过来，用力将一块石头砸向苏沃洛夫，同时大喊：</p>
“滚回俄国去，你这个魔鬼！”</p>
苏沃洛夫伏身避过了石块，皱眉对托尔马索夫道：“看来城里有不少反抗沙皇的叛乱者，将他们都找出来，处死。”</p>
“是，元帅！”</p>
就在那年轻人被拖走之后，一名俄国军官从后面追上苏沃洛夫，行礼，将一份战报交给了他。</p>
苏沃洛夫微笑着展开战报，而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p>
只见那上面写着：卡霍夫斯基将军已歼灭柯斯丘什科军团。同时，损失是，巴赫奇萨赖被攻破，喀法港遭到焚毁。此外，卡霍夫斯基军团伤亡较重，需要休整半年左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