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庇护六世先带领主教们做了简短的祈祷，而后十指紧扣，低着头道：“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做？”</p>
威尼斯枢机主教加尔迪尼立刻愤怒地高声道：</p>
“应该先把穆扎雷利交给法国人，正是他愚蠢的……哦，请天主宽恕我的粗鲁，是他讨好维也纳的做法，触怒了法国人……”</p>
旁边的中年枢机主教小声打断了他：“您不知道吗？穆扎雷利教士上个月就逃离罗马了。”</p>
坐在庇护六世身旁的那不勒斯枢机主教埃德尔突然高声吟唱起经文来：</p>
“耶和华啊，外邦人已踏入了您的产业……”</p>
四周立刻响起了激烈的讨论，“请教宗号召十字军！全欧洲的信徒都会赶来为天主而战的！”</p>
“让哈布斯堡增兵。教廷给了他们巨大的支持，现在是他们回报的时候了。”</p>
“德斯特罗大主教，维也纳的军队连伦巴第都没保住。要我说，还得向马德里求援……”</p>
“您糊涂了吗？西班牙就是那个‘地中海军事组织’的成员国。”</p>
“是‘地中海安防组织’，帕齐尼大主教……”</p>
“没有哪国的军队可以帮助我们。”年迈的热那亚枢机主教抬手下压，道，“现在应该召集殉道士，暗杀凡尔赛宫里的那个亵渎者……”</p>
“够了。”庇护六世抬起布满皱纹的脸，脸色苍白地摇头，“惊恐侵蚀了你们的心智，这些想法比法国人的刺刀更加亵渎。”</p>
他看向埃德尔大主教：“教廷卫队能否挡住他们？哦，再加上罗马民兵和缉私队。”</p>
后者踟躇道：“这，恐怕很难，圣父。”</p>
教廷的核心战力瑞士卫队仅有400来人，加上其他卫队和准军事部队，兵力还不到2千人。</p>
庇护六世环视众人，见再无人出声，当即叹了口气：“加尔迪尼大主教，请您立刻前往巴黎，代表教廷和法王交涉。</p>
“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穆扎雷利所为，教廷愿意割让马尔凯区作为对法国的补偿，并赔偿他们……”</p>
他顿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一个数字：“一百万杜卡特金币。让他们尽快撤军。”</p>
100万杜卡特差不多有900万法郎，算是很有诚意了。</p>
枢机主教们顿时群情激奋地表示反对，“圣父，我们怎能向亵渎者低头？”</p>
“100万杜卡特太多了！”</p>
“这会助长那些世俗君王的气焰……”</p>
就在这时，一名高阶教士贴墙走了进来，在埃德尔大主教耳边低语了几句。</p>
后者顿时大惊，对庇护六世颤声道：“圣父，刚才卫队审问了穆扎雷利的一名侍卫的亲戚，据那人说，穆扎雷利去了法国，目的地很可能是巴黎。”</p>
“什么？！”庇护六世猛地站起身来，怔了半晌，转头对埃德尔道，“请准备一下，我亲自去趟法国。”</p>
……</p>
巴黎金融中心。</p>
法储行总部。</p>
装修奢华的贵宾室里，法储行高级主管拉丰特示意仆人将热茶摆在那中年客户面前，而后微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