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发觉好像说漏嘴了，忙摆手道：“啊，这不重要。您是否清楚了多倍体的概念？”</p>
阿查德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终于点头：“我想，我知道什么是多倍体了，殿下。”</p>
“好的，那么我们开始下一个问题。”约瑟夫画出一个四倍体和一个二倍体的示意图，“这是同一种植物的不同染色体组数的植株。如果它们进行相互授粉，您认为会出现什么情况？”</p>
阿查德快速举一反三，而后笃定道：“会产生一种三倍体的新植株，殿下。”</p>
“没错！我们继续。这种三倍体之间繁殖的后代又是怎样的？”</p>
阿查德皱起了眉头：“按照您以前告诉我的‘减数分裂’模式，这种植株应该无法做到染色体配对……奇数组染色体不可能平均拆分，来组合出新的染色体传给下一代。就像三只袜子无法配成两两一双……”</p>
他突然震惊地看向约瑟夫：“您，您解释了为何新培育出的甜菜无法和以前的品种繁殖！</p>
“哦，上帝，我还认为这是个新领域。您却早就知道了原因！”</p>
约瑟夫微笑着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熟谙道：“这都是天主的启示，我只是将它转达给您而已。”</p>
他话锋一转：“三倍体虽然无法繁殖后代，但它却可以正常生长。也就是说，三倍体的甜菜是能够长出块根的。</p>
“而糖分，都在它的根里。”</p>
约瑟夫依稀记得，三倍体、五倍体这种无法繁殖的植物，因为不会将能量浪费在种子上，生长得往往更加健壮。</p>
阿查德的反应也是极快，立刻道：</p>
“所以，我们可以保存二倍体和四倍体的植株，在育种实验室里大量培育三倍体种子，交给农民种植。</p>
“而他们只能得到块茎，却没有种子。”</p>
在面积有限，全部由育种实验室人员管理的情况下，想要走私甜菜植株几乎是不可能的。</p>
约瑟夫点头：“我们甚至可以直接将种子卖给普鲁士人。”</p>
是的，普鲁士农民绝对无法拒绝含糖量12%的甜菜种子。</p>
可以预见，用不了多久，普鲁士国内的炼糖厂就会全部按照12%的含糖量来选择机器，设计生产工艺。</p>
毕竟成本和利润的优势实在太大了。</p>
这样就算还有人手里有8%含糖量的甜菜，也会很难找到炼糖厂炼制。</p>
最终普鲁士的甜菜制糖产业就会形成对法国种子的严重依赖。</p>
届时，法国在出售种子的时候，就可以附加条件了——就如同后世那些生物技术公司所作的。</p>
比如，生产出来的蔗糖必须在巴黎期货交易所交易。当然，为了降低交易成本，还可以开一个由法国控股的巴伐利亚期货交易所。</p>
甚至，直接在种子合同里规定，生产出来的蔗糖不得售往英国。</p>
普鲁士政府还得投入警力以确保无人违约。那可是关系到无数普鲁士农民明年能否拿到种子的大事。</p>
嗯，俄国那边也适合种甜菜，同样可以卖给他们。</p>
后世的俄国可是欧洲种植甜菜面积最大的国家。</p>
随着甜菜产量的持续提高，蔗糖法郎也将会更加稳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