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看着这一幕，神情莫名有些紧张，也有些振奋。</p>
总之，今天整个南阳县城都别想消停了。</p>
那——</p>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p>
反正上面有人顶着了！</p>
咱不怕！</p>
心里这样想着，宋知府、叶县令二人镇定下来，底气十足。</p>
县衙外。</p>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p>
“快挤进去，放榜了放榜了！”</p>
“怎地今年放榜这么晚！”</p>
成百上千的读书人，兴奋翘首以盼。再加上他们的仆从、家人、朋友。</p>
毫不夸张的说，县衙外面，今日少说得有数千人！</p>
红案榜张贴出来的刹那。</p>
人群陷入一片躁动，大家卯足劲儿往里面挤，表情或狂热，或激动，或忐忑。</p>
一朝得中，鱼跃龙门，光耀门楣。</p>
这，便是科举的魅力啊！</p>
“噫，我中了！哈哈哈哈哈，我中了啊！”</p>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翁，在红案榜旁边，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又突然开始嚎啕大哭。</p>
可哭着哭着，老翁瞧见了红案第一那个名字。</p>
于是他震惊的张大嘴，哭声骤停。</p>
随着这一声‘我中了’，现场氛围彻底变得火热起来。</p>
只是这个时候，还没人注意到，红案最前方，响起数道‘怎么可能’、‘老天啊’、‘他才几岁’的震撼惊呼。</p>
那位曾经坐在崔岘旁边，被老教谕翻白眼，却自认为考的很好的考生，急吼吼挤到了最前方。</p>
他下意识从最后面开始，寻找自己的名字。</p>
然而找了许久，都没找到。</p>
“怎么会没中呢，不可能啊，我答得那么完美！但还好，小神童也没中，我都没看到他的名字哈哈。让我来看看县案首是谁——”</p>
那考生自言自语说着，抬起头，朝着红榜最前排看去。</p>
等看到排第一的名字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嘴巴猛然张的老大。</p>
不是？我请问呢？</p>
当时我问你考的如何，你不是一脸苦笑吗？</p>
可你的名字为什么排在第一！</p>
演我，演我是吧！</p>
那位考生心态崩了。</p>
人群中，不乏有很多考生，都抱着这个心态——没在红案上瞧见自己，但是也没瞧见小神童哈哈哈。</p>
咱们跟小神童一样都落榜了，心情似乎也没那么糟糕……等等？！</p>
“老天呐！”</p>
“他竟然是县案首？怎么可能！”</p>
“他才9岁，他才9岁啊！”</p>
“老夫今年47岁，考了三十年都没中。一个九岁的稚童，竟然中了县案首……我没疯，我没疯哈哈哈！”</p>
最前排。</p>
几位白发苍苍的老翁，怔怔盯着红案上排名第一的‘崔岘’二字，震惊到哀嚎大笑，或者说哀嚎大哭？</p>
其余一些中年考生、青年考生、少年考生，不管中榜的，还是未中榜的。</p>
齐刷刷盯着那张红案榜首的名字，如遭雷击、沉默失声。</p>
这大概是最诡异的一届县试放榜，后面的人焦急询问，前排的人神情恍惚，怔怔无言。</p>
而后。</p>
前排的人默默往后退，后排的人挤上前去，再上演新的一轮沉默。</p>
他们历经多年寒窗苦读，所以自然没有人比他们更懂，一个9岁的县案首，意味着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