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四日。</p>
教育部，高等教育司会议室。</p>
会议室的席位上乌压压一片，人们穿着得体的中山装，坐的笔直。</p>
这些人都是北京城各大高校的校长，领导等人物，参加会议的还有教育部的高级领导。</p>
最前方讲话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p>
但定睛看上一眼就有种沉重的气息，摄人心神。</p>
他手中没有话筒，但声音洪亮，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p>
“本次会议有关各高校开展对日留学，交换的议程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请大家在会议结束两天之内将学生名单上交。”</p>
……</p>
北师大的方主任也在席位之中，他正拿着笔记录领导的讲话以及这次留学行程的安排，这个月月底之前，教育部将会同一进行留学人员的出国行程，身份证件，飞机等一系列的安排。</p>
“这几个学生的运气也不错，周希，孙世云，赵瑞雪……。”</p>
“要知道自嗡嗡嗡之后，对外留学虽然还在进行，但数量却少得令人发指，只有最优秀的学生，或者最有权势的家庭才有这个资格。</p>
现在能到左翼阵地早稻田大学，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现在的日本经济发展也太快了……”</p>
方主任手中捏着钢笔，在这几个学生名字上画下重点的圈圈，心中沉思道。</p>
他有些担心这些学生可能不太愿意回来了，毕竟国外的花花世界可不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能抵挡得住的。</p>
念及此处，他摇了摇头，将其抛之脑后，交换和留学还是有区别的……</p>
前面，领导还在谈话。</p>
方主任抬起头来，带着些许血丝的眼睛在会议室随意扫视起来。</p>
在会议的前面，他看到了北京大学的的老朋友，严主任严家炎。</p>
这时他想起来一件事。</p>
上个月月底，蒋婷教授和程开颜两人在自己这里通过了一篇论文，投给了北大学报。</p>
不知道现在这篇论文的具体情况如何？</p>
这篇论文他是比较看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去投北大学报。</p>
但毕竟是程开颜那小子第一次写，即便有蒋婷帮忙，方主任心里没有什么底。</p>
要说没看，方主任是不信的。</p>
因为这篇论文的通讯作者是蒋婷，她前不久才在北大开展了讲座，有她署名的论文，怎么样也会看看。</p>
一小时过后，这次会议结束，方主任向工作人员提交了人员名单之后，离开会议室找人去了。</p>
在会议室外面的走廊上，方主任看到了他们的身影，喊道：“老严！老季！”</p>
“老方，什么事？”</p>
严家炎正在和季镇淮谈事情，听到方主任的声音，转头看去。</p>
“我有个事情问问你，前段时间，我们学校的蒋婷教授又给你们投了一篇论文吗？我来问问情况，这么多天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p>
方主任快步走近，笑着问道。</p>
“蒋婷教授投的？”</p>
严家炎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来方主任指的是程开颜一作，蒋婷通讯作者的那篇儿童文学相关的论文，“你是说儿童文学那篇论文啊？我看了一部分就没看了，目前还在等待审核。”</p>
听到严家炎的话，方主任心往下一沉，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什么。</p>
毕竟老严都说了，看了一部分就没看了，大概率是没通过吧。</p>
果然小程的水平还是够不上北大学报，回头改改投给自家学报算了。</p>
想到这里，方主任暗自摇了摇头。</p>
虽然给程开颜安排后后续，但心中难免有些失望。</p>
季镇淮教授打量着方主任的神色，看他皱着眉，神色有些不解，又不好意思追问。</p>
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季镇淮教授不禁笑了起来，“老方你什么时候性子变得这么急了？呵呵，老严这是老毛病犯了，话说了一半。”</p>
“急也没用，毕竟水平不够你们学报也没办法，只能让小程同志再接再厉了。”方主任摇了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