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出去转转。”</p>
程开颜心情有些微妙，像是紧张和激动，又或者是忐忑。</p>
“等等，虽然你是副组长，但你别乱跑啊！万一犯了什么忌讳就不好了。”</p>
蒋子龙像个老大哥一样，不厌其烦的叮嘱。</p>
毕竟在他眼里，二十岁的程开颜和孩子没什么差别。</p>
“没事，我以前就在这里待了好几年，我可太熟悉了。”</p>
程开颜失笑一声。</p>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p>
蒋子龙明白了，这小子是要去见以前的朋友。</p>
“嗯。找不到我就去军区医院找我。”</p>
程开颜说了声，然后走到宿舍洗手台的镜子前。</p>
他洗了把脸，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p>
“等下就要见到清水姐了……不会还是那么瘦吧？”</p>
记忆中冒出一个清瘦的身影，几乎是皮包骨头那种。</p>
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白大褂，留着一头齐耳短发，小巧的鼻梁上架着厚厚的眼镜片，底下露出一张清秀苍白的脸，神情木讷。</p>
只有在面对他时，眼中才会流露出些许神采。</p>
那么纤瘦，娇小的身子究竟是怎么把他从山上里背出来的？</p>
程开颜都记不清，也弄不清楚。</p>
他问林清水，可对方从不回答。</p>
“哎……”</p>
程开颜叹了口气，甩开复杂沉重的心思出门了。</p>
军区总医院位于基地靠后的位置，在一片树林旁，较为僻静，便于受伤的战士们在这里养伤。</p>
步行过去，要走不少时间。</p>
不过他也不急，一边打量着熟悉的建筑物，一边朝着医院而去。</p>
到了后却扑了个空，那间坐落在走廊尽头的小办公室里依旧挂着她的名字，但人去楼空。</p>
就连桌面都落了一层灰。</p>
程开颜问了一圈，都不知道，只好无奈返回。</p>
在路过文工团的火柴盒子四层大楼时，程开颜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p>
记忆中，自己在这里度过了许多时间。</p>
正要离去，一个声音喊住了他。</p>
“程开颜？”</p>
“是你吗？程开颜？你怎么回来了？”</p>
程开颜回头，一个穿着夏季军装的女人，手中提着水壶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惊呼道。</p>
“卓纭，是你？”</p>
卓纭，文工团舞蹈队的演员。</p>
她和程开颜的关系一般，只算得上认识。</p>
不过有件事情却将两人联系在一起。</p>
她就是那个被干部子弟欺负的女孩，程开颜帮过她，却也让她名节扫地。</p>
不过对方并不在乎，她是个很直爽的人。</p>
两人简单聊了聊。</p>
“小卓，你知道我清水姐去哪儿了吗？”</p>
“清水姐？就是那个戴眼镜留着短发的？我听说……我只是听说啊。”</p>
卓纭想了想记起来什么，神情有些迟疑。</p>
“怎么了？！”</p>
程开颜连忙握着她的肩膀追问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