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颜根本不嫌弃。</p>
反正他洗小姨和晓莉姐的剩水脸，已经洗习惯了。</p>
而且两人都是相当爱干净的那种，清洁身体相当频繁。</p>
晓莉姐在夏天是一天洗三次澡。</p>
而小姨更是有轻度洁癖，这一点从每天到晚擦得反光的地板就能看出来。</p>
因此两人洗过脸的水，依旧干净，甚至毛巾上还带着她们极淡的体香。</p>
程开颜将手伸进热水盆中，水面哗啦一声，淡淡的热气上涌，一股暖意自双手袭来，让他舒服得眯起眼睛。</p>
即将步入十一月，北京城的天气低得吓人。</p>
平均温度只有六七度，早上夜晚更是只有一两度。</p>
即便程开颜身体异于常人，有时候手冷也是不可避免的。</p>
泡了十多秒，他拿起红色毛巾将其拧干，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就算是完事了。</p>
就当他打算离开去厨房处理食材之时，一双冰冰凉的小手凑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按在他脸上，动作轻缓的抹着什么。</p>
“干嘛？”</p>
“香，挤多了。”</p>
蒋婷静静的解释道。</p>
洗完脸，抹完香。</p>
二人终于走进厨房，一看时间才四点半。</p>
因为今天是晓莉姐结束补课的日子，因此程开颜刚才在菜市场买了好几道硬菜。</p>
一条鱼，六只鸡腿，一根筒子骨，以及青菜，白萝卜若干。</p>
“姨，您也要帮忙？”</p>
程开颜正在清洗食材，发现蒋婷此时带上了手套走了进来，惊疑不定的问道。</p>
这女人别说做饭了，恐怕她连刀怎么用都不清楚吧？</p>
妥妥的厨房废柴。</p>
“？？”</p>
蒋婷抿了抿唇，冷冷的看向程开颜。</p>
什么意思？</p>
“咳咳……我的意思是有您帮忙真是太好了，这么多食材我处理不过来。”</p>
程开颜与她是朝夕相处，又一同出生入死，蒋婷一个眼神他就能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p>
“嗯嗯。”</p>
听见这话，美妇人双手抱胸，满意的点了点头。</p>
程开颜心中暗笑，指头敲了敲菜板，若有所思的问：“所以您是选择处理筒子骨？还是处理这条鲫鱼呢？”</p>
“……”</p>
蒋婷低头看向水池，此时水龙头哗哗放水，大鲫鱼正在浅水中优哉游哉的吐泡泡，或许是感应到她的视线，这条鲫鱼啪的一声狠狠地甩了甩尾巴，一时间带着鱼腥味的水珠飞溅到她的脸上。</p>
“……”</p>
美妇人面无表情的抹了把刚洗干净的脸，眼神变得无比冰冷，看着这条不知死活的大鲫鱼，仿佛在看一具尸体。</p>
“呼……”</p>
美妇人深呼吸几下，粉拳都握紧了。</p>
然后？</p>
然后就默默扭头，看向盆中冒着血水的筒子骨。</p>
血红的肌肉，油腻的肥肉，冷白的大骨头……</p>
最终，美妇人咬着嘴唇看向程开颜。</p>
她觉得还是这个家伙最好处理。</p>
“行……吧。”</p>
程开颜强行憋着笑，单手握拳遮住止不住上扬的嘴角。</p>
蒋婷这次拳头是真的硬了。</p>
“哈哈哈！小姨……你，你太有意思了，太好玩了。”</p>
于是程开颜最终还是在美妇人羞恼憋屈的目光中破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p>
“砰砰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