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航：“林子晋知道咱们发现了鞋印和鬼纱帐，知道不能再等了，所以临时找了个替罪羊！</p>
他做好了布置，本应该不怎么费力，便诛灭老爷坟——他特意让人来通知咱们，把这功劳分给咱们一份。</p>
之后对林书宇估计另有安排。</p>
按照惯例咱们分了功劳，有些事情也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把这件案子糊弄过去。”</p>
于云航又是一笑，就算不出意外，遇到许源和傅景瑜这两位，林子晋的如意算盘也必定落空。</p>
宋芦问道：“林书宇为何要把受害者的鲜血抹的到处都是，盖住自己的脚印？”</p>
傅景瑜走到了林书宇的尸体边，认真观察了一下：“他的情况特殊，和一般的邪祟又不相同。</p>
身体被阴气严重侵蚀，却不能控制身上的阴气外泄，在现场留下的脚印能擦掉，但他……可能抹不去阴气痕迹。</p>
用鲜血盖住，然后腹中火一烧，才能彻底消除。”</p>
林书宇这状况十分少见，祛秽司以前办的案子中也不曾出现过，所以大家也只是有个大致准确的猜测。</p>
宋芦心中还有更大的疑问，指着何吕氏的尸体：“何君安的母亲怎么会死在这里？看起来是她杀了林书宇？”</p>
“难道何吕氏也是修炼者？”郎小八猜道：“之前根本没看出来啊……”</p>
众人慢慢摇头。</p>
天马上要黑了，许源亲自处置，以腹中火将两具尸体都烧了，郎小八去前院找了两个罐子分别装了。</p>
本来他不想收拾林书宇的骨灰，但把这件事情前后串联又想了下，这林书宇的所作所为是真可恨，但他这么做的缘由，也实在是可怜。</p>
“唉，看在林大人过去的份上吧……”</p>
收拾完现场，一行人快速回到占城署。</p>
许源四个又住回了那个独立的跨院中，躺在床上的时候，许源心中仍存着一个疑问：</p>
“老爷”怎么会知道，林子晋知法犯法、徇私舞弊？</p>
许源始终分出一成心神，暗暗留意床下的鼠洞。</p>
鼠洞通往隔壁的山河司。</p>
……</p>
山河司衙门中，女掌律正写好了一份表功的奏章。</p>
经查：占城外，古坟中的邪祟“过阴虺”，百年前曾广募鬼兵，阻拦运河通衢。</p>
属下有心带兵捕杀，怎奈山河司占城署实力薄弱，实非其对手。</p>
但属下殚精竭虑，巧妙布置，使了“驱虎吞狼”之计，诱使祛秽司倾巢而出，将“过阴虺”斩杀。</p>
此役之后，祛秽司占城署掌律林子晋战死，检校、校尉死伤无算……</p>
后面则是一些请求增强山河司占城署实力的话。</p>
有些话没说，但上边应该很清楚，这是独霸占城的大好时机。</p>
对自身的赏赐也必不会少。</p>
女掌律吹干了墨迹，灰蓝色的竖瞳中尽是得意之色。</p>
自己欣赏了片刻，略带了几分遗憾自言自语：“可惜那只过阴虺自化身躯，和阴阳槛融合了。</p>
本是想让林子晋把过阴虺逼出来，过阴虺破了林子晋的律法便能逃脱——本官藏在暗处，寻个机会将那过阴虺吃了，增补本官的‘化龙法’……不过能有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了。</p>
咯咯咯，今后这占城，便是本官独占的领地了！”</p>
……</p>
这一晚，祛秽司占城署上下，包括朱思礼在内，几个月来第一次睡了一个踏实觉。</p>
朱思礼知道自己离开祛秽司已成定局。</p>
武修大都直爽痛快，头上悬着的那把剑终于落下来了，朱思礼反倒坦然了，也懒得去想往后如何，回家后痛饮一场，便抱着小妾呼呼大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