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去追查那四个冒充祛秽司的人。</p>
郎小八在门口伸出来一个头：“大人……”</p>
三人一起看向他，许源皱眉喝道：“进来。”</p>
郎小八乖乖进来，说道：“门外来了几个人，自称是平天会的。”</p>
“平天会？”许源心里咯噔一下：“来做什么？”</p>
“说是……来跟林大人讨要那四辆井阑的钱。”</p>
……</p>
平天会的确以匠造著称，比如他们经常跟人吹嘘，北都神机大营跟雪刹鬼打仗，用的便是他们出产的青铜匠造大炮。</p>
林子晋找他们加急定做了四辆可以折叠隐藏的井阑。</p>
这事儿是真的，林子晋有几个心腹，都证实了这件事情。</p>
平天会的人来讨债——为首的那个人，脖子挂着一个红木黄铜做的筒子。</p>
开口一说话，声音极大。</p>
路口已经有山河司的人探头探脑，衙门口的校尉就赶紧把人领进来，免得被山河司看了笑话。</p>
他脖子上这匠物，就是平天会专门为了讨债准备的。</p>
闹起来你面子上不好看，所以大都能顺利把钱要回来。</p>
朱思礼不在，衙门里现在的最高长官就是许源。</p>
于是这件事就报到了许源这里，许源也只好硬着头皮出来，第一眼看到那脖子上的匠物，就觉得应该跟自己那只耳廓是一套的。</p>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那人一看到许源身上只是副巡检的官服，就又开了嗓子，声音洪亮远远传开去：“只派个副巡检来应付我们？林子晋呢，让他出来！</p>
当初可是说好的，诛灭邪祟立刻结账！</p>
你们祛秽司也做得出赖账这种事？”</p>
许源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并无异常，这才放下了心。</p>
“还欠着多少钱？”</p>
“四辆井阑，每辆一千两，共计四千两。林大人是一文钱都没付！”</p>
倒不算贵，毕竟这匠物的要求其实不高。</p>
占城署的匠修也能造，但速度上赶不及，所以林子晋才去找平天会。</p>
许源沉吟道：“今日署里实在不方便，你们宽限个一二日。”</p>
那人不依，扯开嗓门道：“林大人！林大人！你出来，当初是你给我们平天会的承诺……”</p>
他喊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就要传出占城署的范围了。</p>
郎小八看着生气，一把按住他：“闭嘴！我们堂堂祛秽司，还能赖了你们这区区四千两不成？”</p>
那人一把甩开郎小八：“让林子晋出来，你们做不了主，我跟你们说不着！”</p>
郎小八指着许源道：“林大人以后不再负责占城署了，你眼前这位大人就能做主！”</p>
“他一个副巡检……”</p>
郎小八骂道：“狗眼看人低！”</p>
那人疑惑看着许源：“你真能做主？”</p>
许源当然不愿意接这个锅，郎小八这蠢货其实是无意中把自己“卖了”，但也的确不能让这人继续闹下去了，衙门里总得有个人出来拿事。</p>
“这两日署里都在处理老爷坟的事情，你晚上一二日再过来，银子不会少你的。”</p>
那人却忽然将脖子上的匠物摘了，对许源一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平天会占城分舵长老武靖汉，敢问大人尊姓大名？”</p>
“许源。”</p>
“许巡检见谅，我们会里面对衙门口的，之前便有许多账目收不回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p>
许源摆摆手：“我们祛秽司，和别的衙门不同。”</p>
武靖汉道：“许大人，能不能进去谈？”</p>
许源就一抬手，把人让进了房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