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掌律和麻天寿之间，更像是一种盟友关系，而非从属。</p>
副掌律谢青蔓跟许源说话的时候，总是软中带硬，对严老也只是表面客气。</p>
其余的三位巡检，许源自己观察，加上傅景瑜和于云航在一旁帮忙分析，已经猜出来，两个是贺佑行的人，一个是谢青蔓的。</p>
严老继续透露关键消息：“占城署原本只有两位巡检，但贺掌律来之前，专门跟指挥大人多要了两个巡检之位。”</p>
许源拧眉思索，这两个名额……贺佑行只是为了带来两个亲信吗？</p>
这样一来，占城署便有了四位巡检……许源心中有了些猜测。</p>
“多谢前辈指点！”许源抱拳。</p>
严老呵呵笑了，知道许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对这小子是越发欣赏了，聪明、一点就透。</p>
于是不免又想到了自己当年……心中便是一片遗憾的唏嘘。</p>
严老在祛秽司混了一辈子。</p>
资质出众，却又达不到绝顶拔尖的水准。</p>
背景也有，但又不够保他一路平步青云。</p>
年少轻狂，错过了那么两三次的机会后，机缘也就尽了，此生便只能当个副职，最后在一个闲职上终老。</p>
他现在提醒许源的一切，都是当年自己吃过的亏。</p>
严老这样的人，祛秽司中有许多。</p>
或者说整个皇明各个衙门口里，都有许多。</p>
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对衙门里的各种掌故心如明镜。他们如果愿意出谋划策，绝对是极好的师爷。</p>
但即便是让他们重活一世，多半还是会重蹈覆辙，混到最后仍是个不上不下的局面。</p>
此乃性格使然。</p>
严老让许源明天赶早去“抓人”，就是因为祛秽司这种衙门，不需要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或者说勾心斗角只是次要的，大家终究是要靠着最终的“考成”定高下。</p>
手下有精兵强劲，就是自身成果的保证。</p>
至于说究竟要把哪些人拉到自己麾下，许源也做好了盘算。</p>
……</p>
次日，禁：观星、盘库、昼梦、啸街。</p>
对于祛秽司和山河司来说，这种日子比禁夜行的时候更好。</p>
便是禁夜行的时候，也总有几个胆大包天的非要去喝酒、会美人。</p>
反倒是禁“望月”“观星”，城里人晚上绝不敢出门。</p>
许源起床后先去找了郎小八。</p>
面对许巡检的邀请，郎小八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p>
郎小八是占城署的“百事通”。</p>
然后许源就吩咐郎小八：“你去衙门口等着，狄有志和周雷子他们一到，就给我叫过来。”</p>
“大人，您不亲自去门口等着，做一做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姿态？”</p>
郎小八有些飘了。</p>
巡检大人第一个来找自己，可见自己最受重视！郎小八不自觉的就当起了狗头军师。</p>
许源瞪了他一眼：“让你去你就去！”</p>
还礼贤下士呢，狄有志和周雷子需要吗？他们还能有别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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