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喝好茶还得加钱。</p>
许源只听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不如后娘唱的。</p>
但是台下的观众们却十分热情，随着唱腔不停地叫好。</p>
还有人不停给台上的一位“角儿”飘红。</p>
紧靠着戏台下，摆放着一排椅子，每张椅子上都写着角儿的花名。</p>
一两银子的一条红绸带，客人随时可以喊来在台下穿行的戏童，说要给谁飘红，飘几条。</p>
付了银子，便有郎官唱和，某位老板给哪位角儿飘红。</p>
戏童便拿了红绸，挂在相应的椅子上。</p>
风一吹绸带便能飘舞起来。</p>
飘红的数量，代表了腕儿的大小。</p>
这钱角儿也是能分成的。</p>
宋芦从小就喜欢听戏，但还是第一次在戏台下听。</p>
觉得很新鲜，而且觉得这班子水准不错啊，正听的有些入迷，却被傅景瑜拽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大人已经往后台走去。</p>
宋芦赶紧追上去：“再听一会儿嘛，正到精彩处呢……”</p>
许源嗤鼻：“这也叫精彩？有机会让林晚墨给你们唱一出，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功力。”</p>
宋芦不信：“老夫人会唱我信，但要说比这占城名角唱的还好……嘿嘿。”</p>
许源一撇嘴：“等你听了就知道了。”</p>
众人挤出人群，找到了一个戏童，暗中亮出了祛秽司的腰牌。</p>
戏童小脸都吓白了，嘴唇哆嗦领着他们往后台走。</p>
宋芦揉揉他的头，安慰道：“不是来抓人的，你别怕。”</p>
她还摸出一颗糖送给戏童。</p>
梁家班的老板听到手下报告，祛秽司的巡检大人来了，也是赶紧出来，身边还带着班子里另外两位名角。</p>
这两位面目姣好、身段柔美。</p>
梁班主与人商谈业务的时候，总会带上他们。</p>
谈起事情来自会顺利几分。</p>
“大人驾到，有失远迎……”</p>
许源一摆手，不需要这般客套。</p>
“我们来找小楼芳。”</p>
梁班主急忙让人去叫小楼芳，又请许源等人坐下来，忐忑问道：“不知大人找他何事？我们梁家班一向遵纪守法，是不是小楼芳他在外边惹下了什么事端……”</p>
许源皱眉。</p>
听说小楼芳给梁家班培养出两位名角，这班主一见自己，却是先要跟小楼芳撇清关系。</p>
狄有志便喝道：“找他自有公务，衙门的事情莫要胡乱打听！”</p>
“是是是。”梁班主连忙赔笑，不敢再说了，暗中使了个眼色，那两位名角便含笑上来给许源添茶。</p>
许源都不肯碰那茶碗一下。</p>
梁班主的脸色就更难看了。</p>
“快派人去催催，这小楼芳怎么还不来，让几位大人干等着？还以为是他正当红的时候呢？”</p>
几个戏童撒腿就往后跑，去催了。</p>
又过了一会儿，戏童飞也似的跑回来，叫嚷着：“来了、来了……”</p>
后面两个健壮的武生，左右架着一个人。</p>
那人全身软的像面条，嘴歪眼斜，口水长流。</p>
“喝多了？”宋芦奇怪看着，却又觉得有些不像。</p>
梁班主勃然大怒，质问两个武生：“他又吃那东西了？不是让你们看着他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