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猜的不错，小人的确有解脱的法子。”小楼芳说道：“可小人现在这身子骨，怕是撑不到那一刻。”</p>
许源点头：“若这两个你都不肯选……”</p>
小楼芳却说道：“小人愿意为大人效力！”</p>
许源后面的话就没说出来。</p>
许源当然不会白忙活一场，刚才那一枚丹上，许源施了商法。</p>
可以买走小楼芳一身的道行！</p>
一枚能救他命的六流药丹，买走他一身道行，这个价格很公道。</p>
许源对小楼芳的法没兴趣，但可以指定给手下的一个人。</p>
小楼芳继续吸食阿芙蓉，就不能算是个人了。</p>
许源下手没有一点心理负担。</p>
但心中还留着那么一丝“善”，所以给了小楼芳一次选择的权力。</p>
“好。”许源答应道。</p>
小楼芳却是赧然一笑：“小人欠的债有点多。”</p>
“超过一千两？”</p>
小楼芳摇头，喟叹：“不是银子多，而是啊……这些年欠的人太多。”</p>
他一拱手：“大人，还请赐纸笔一用，我都写下来。若是我死了，劳烦大人务必一一送到。”</p>
“好。”</p>
郎小八去去了纸笔来，小楼芳一一写下：</p>
某年某月某日，偷了隔壁陈奶奶一百七十一文养老钱。</p>
某年某月某日，用一块水石说是上好的和田玉，骗街头的王老汉给儿子娶媳妇的二两一钱银子。</p>
某年某月某日，趁班子里白花铃午睡，偷走她一件点翠的行头，价值三两五钱银子。</p>
后面还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页纸。</p>
有很多都记不清日子了。</p>
许源拿过来一看，冷哼一声：“你还真是干不少缺德事！”</p>
这里边还记着有几次，他抢了班子里戏童几个大子儿！</p>
这你都能下得去手。</p>
小楼芳惭愧的低下头。</p>
他知道自己这么干很畜生，清醒时无比懊悔。</p>
故而将每一笔账都牢牢记在心里。</p>
可是……</p>
“瘾上来了，真是什么都不顾。”</p>
许源粗略算了一下，约么总计三百多两。</p>
“小八，你收起来。”</p>
许源没有再多说，但这是郎小八的因果。</p>
如果小楼芳真的死了，临死之前有机会的话，许源会发动商法，将小楼芳的道行卖给郎小八。</p>
小楼芳的法很有用处，平白浪费了可惜。</p>
若是他活下来，则一切免谈，许大人和他两清。</p>
“好，你稍作休息，明日一早咱们演法！”</p>
“遵命。”</p>
小楼芳告退后，张老押也起身来，拍拍衣袖长叹一声走了。</p>
他本来想帮着劝说小楼芳一下，他自己想通了最好。</p>
所有人都走了，王婶忽然开口道：“那人的身子已经毁了，本也活不了多久。”</p>
许源忍不住摇头。</p>
王婶又说道：“他应该能感觉到。”</p>
许源道：“他这是用最后一点寿元，还之前的债啊。”</p>
三百多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但许源想了想，还是决定履行约定，帮他还了。</p>